我看见斩情被那群怪物包围起来,他的身上遍布伤痕,止不住的血将他脚下的土地染红,那个少年也摇摇欲坠,怪物们越加疯狂起来,嘶叫着一拥而上,然后就是血rou横飞的惨烈,我仿佛被钉在原地,怎么跑也跑不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也是徒劳——
“啊!——唔!”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惊醒,擦擦额头的冷汗,原来是一场梦,看看外面,天已经朦朦亮了。回想起刚才的叫声,很奇怪,就像刚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发出的。难道——
我立即翻身下床,打开门,没有?于是我绕到房子后面,有血迹!顺着血迹我来到房子后面一片树荫遮盖下的角落里,就看到斩情闭着眼,浑身是血的靠坐在墙角,手边是一个昏倒的侍女。
“情!”我扑上去跪在他身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手上也不闲着迅速的检查他的伤口。伤口很多深浅不一,最严重的就是胸前那三道,应该是被利爪抓伤的,皮rou外翻,甚至可以见到森森白骨,腿上也有一处,被刺了一个洞,让我一下子联想起了灌木丛里发现的那截尾刺。看他的伤明显不是被一种生物弄的,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叫来众人帮忙将他抬到床上,大夫也很快赶来为他诊治。
“大夫他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唉……旧伤添新伤,大部分伤口已经感染了,病人现在神志不清,而且已经有了发烧的迹象,我现在开些药,但能不能挺过这关就看他自己了。”说罢,大夫写下一张药方,在侍从的带领下就走了。
我坐在床边,看他眉头深锁,直冒冷汗,睡得极不安稳,我心里也很难受。其他人在嫣红的示意下全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我、斩情和她。
我对嫣红说:“这几天好好照顾他,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嫣红明白,请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略微思怫了一下,说道:“没有了,你只记得按时送药过来,下去吧。”
“是。”嫣红作福退出房间。
我擦擦斩情额头上的汗,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总是能有办法让我难以自持,不过才见两次面,就想和你做朋友,明明知道你是杀手却义无反顾,明明自信自己的冷静,却在你身陷险境的时候慌了阵脚,你现在躺在这里,却不知我有多么的担心,我不能请让你停止,因为我没有自私的资格,若我有一生的时间,或许我可以陪你云游天下,戏看凡尘;或许我们都成了家,做一对好邻居;或许……”
我就这样陪着他,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这已经是我第次N次摸他的额头了,温度依然没有下降的迹象。紫焱以前送的那些药也不管用,我心中一片烦躁,再这样烧下去,人就算不死也傻了!
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忽然瞥见立在墙角的乌剑,想了想,我拿起剑来到床头坐下,有没有用姑且一试吧!将剑鞘放置一边,撸起袖子亮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正当我要划下去的时候,提剑的手腕突然一紧,痛得我差点掉了剑。
“情!你醒了!”我对着斩情惊喜的叫道。
“别伤害自己。”他的声音很微弱,我趴在他嘴边才能听清楚,心中顿时一酸,我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个什么劲儿!
“我只是想……”
“我明白,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我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将剑换到另一只手扔在床底下,他几乎视拼着全身的力气看我做完这一切,他的嘴角勾了勾,紧紧捏着我手腕的手也垂了下去,看他又睡了过去,这次眉头舒展,我也安心了不少,替他掖掖被子,我的睡意也席卷而来,就在房中的一张榻上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到了早晨,斩情的烧已经退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嘱咐他在房中好好休息后,我就去找那只“小花猫”,两天不见,这孩子难道就不知道想爸爸的么。
走在大街上,恍然觉得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逛过了,我只听嫣红说“小花猫”在这片很吃得开,心下也挺骄傲,我儿子嘛!结果在街边问起他,几乎谁都知道木紫晨的大名,这小子原来是这一带的捣蛋大王,谁见了都头疼,开始还是一个人,后来居然还发展了一个组织,我光听这些小贩、商店告状,愈加郁闷了,当初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等天赋。
“看呐!小魔王又来了!”
我闻声向前望去,果然,就见7、8个孩子打打闹闹的朝这边过来了,领头的那个不是我那“乖儿子”还能是谁?他旁边还有一个大约10岁的孩子,是这支队伍里面个头最高的。我心想,这小子行呀,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个“小魔王”的江湖称号,我是不是该欢喜一下呢?
一个卖烧饼的中年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往往鞋子里放东西,紫晨悠悠地走过去对那人说道:“大伯,你可别再往鞋子里藏钱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藏钱。”那人立马站直身子,眼睛往左右瞟了瞟慌忙道。
“大伯我可是为你好呀,我刚路过你们家的时候,就见大婶从你的鞋里掏出好多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