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就这么被两人耗了过去,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荒废,好歹苏子砚也死记硬背的记下来了点猎人世界的常识,要不然在这么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而库洛洛自然是很细心的观察到了苏子砚找书的类型,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保持了沉默,甚至在苏子砚在书堆中手忙脚乱之时贴心的告知哪本才是最详细的。
天亮之后三人几乎都有了明显的黑眼圈,当然库洛洛的那个好了很多,毕竟他经常性的熬夜看书,黑眼圈那是早就有了的╮(╯▽╰)╭。侠客看到两人这样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早饭,不过苏子砚看到他偷偷地藏起了一块小面包,看样子是给他那个同伴送过去的吧,心里有些感叹但是却无法开口,因为他知道像在他生活的背景下他永远也学不会生存的艰辛,永远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太阳在头顶明晃晃的晒着,流星街的气味越发浓厚起来,腐烂与酸臭。三人离开了那栋临时抢来的房子,向着侠客同伴所在的地方走去。路上侠客的话比平常多了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围绕着那个同伴:“我那个同伴啊,他比我大三四岁呢,但是从个头上完全看不出来。”
“他的脾气特别暴躁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但是他真的很温柔啊。”
“总是说着我的年龄比你大你要乖乖听我的话,看着很凶但还是会把抢来的面包塞到我手里。”
“他虽然总是说我是拖后腿的但是从来没有抛弃过我,总感觉很幸运啊,可以遇到他。”
…………
库洛洛没有插话,像是很认真的在听,眼神中有着点点不一样的光彩,像是……算计与考虑。记得曾有一本说上过“玩战术的人,都心脏”,库洛洛他玩的也是战术,不过棋子并不是人本身,而是人心,总感觉库洛洛决定布下一场很大的局啊。苏子砚看了一眼笑容阳光的侠客,又看了看正在算计什么的库洛洛,心里有着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没有出现过,但是就是让他想哭。
他想,他现在有些了解流星街了,昨晚他从书上看到了流星街的故事“大约在10年前,某国怀疑一个没有身份证的流浪者杀人,并将他拘捕。核对身份后,流浪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从他本人口中得知,他是流星街的居民。那个国家强行起诉这个否认控罪的流浪者。而法院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便判了他有罪。三年后,滥用药物的过路煞神被捕,余罪陆续暴光……证了流浪者是无辜的。紧接着此事后,警官、裁判官、检察官、目击证人、陪审员、律师...与他的冤狱有关的31人,都被人杀掉。那时杀死那些人的手法,是把按钮式的炸弹,藏在怀里,和对方同归于尽。据目击者说,他们以笑容令目标和他们握手,然后炸弹就爆炸了。身处不同地方的31人同时死亡。为了报复,31人若无其事的豁出性命,去夺走31人的性命。他们之间的情谊比其它人更纤细,比家人更坚韧。只交换姓名,那便是可将背后托付的挚友。”
侠客与那个同伴之间就是这种感情吧,比其他纤细却更加坚韧。库洛洛,该说他冷血吗?不,只能说他所受的背叛太多了,为了活下去,这些算不了什么,再说对他而言那是侠客的同伴却不是他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对他思考的只能有利益这一想法。
苏子砚莫名有些羡慕两人,羡慕侠客可以拥有这样的同伴,羡慕库洛洛的随心所欲,一切以自己为主。在苏子砚生长的地方很和平,从没有这么危险的气氛,但是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情,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为了那些蝇头小利便弃家人于不顾,这才是那个世界的缩影。口服蜜饯,虚伪自私才是他们的真正本质,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同样自私,但自私的明显,自私的真实,不像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挂着虚伪的笑容然后趁你不备在背后下刀子。
忍不住冷冷的笑了笑,左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插进手心之中。苏子砚也是尝过背叛滋味的人,所以他才会沉溺与虚幻的网络之中,最起码那里要比现实世界真实得多。库洛洛察觉到了苏子砚的不对劲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将苏子砚从回忆中晃醒。“怎么了?”库洛洛的预期中带着关切,但是却说不出来几分真几分假。
昨晚被深深埋入心底的恐惧被库洛洛这句话勾得蠢蠢欲动,有些不安分的想要破体而出。脸色有些苍白,苏子砚强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听了苏子砚的话侠客没理会库洛洛看他不善的眼神,脚尖踮起将额头贴在苏子砚的额头上,片刻后才的放下踮起的脚尖说:“没有发烧,只是有点虚汗,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说完看了看两人的反应,又扭头看了看渐渐隐埋在垃圾上边缘的小道问道:“还去吗?”将额头的冷汗擦了擦,苏子砚将嘴角勾起,笑意盈盈:“去啊,为什么不去。我们快些走吧,所不定晚上还能赶上晚饭。”库洛洛的手依旧拽着苏子砚的袖子,不过指关节有些发白,应该是用力过度所致,然后松手细细的抚平被自己捏出的褶皱,跟在两人的后面,一言不发。
十区与十一区之间隔了不少垃圾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