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幻象大楼便遇到了紫钰天,“你去哪里了?|”紫钰天关切地问道,目光落在了我肩膀被撕裂的衣衫上,“你受伤了?凌风爪!”紫钰天看到我的伤势后惊呼,“你去过王宫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带上几名幻象师随行啊,冰封奇佣怕光,幻化出光就可以使他们不攻自破的。为什么你不先告诉我一下?”紫钰天变得焦急,心里充满了内疚。
为什么?我怎么说的出口,本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一个承诺铸成的关系,没想到竟还能回到麟虎时的那种感觉,虽然我很想要这种感觉,但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从前的紫钰天会微笑着看我做我认为对的事;会告诉我哪里好玩然后带我去玩,然后在一个地方躲起来让我干着急,自己却在一个角落里瞎开心。
“别管了,我跟紫钰煴交过手了,也勘察到了紫焰国王宫的地形了,我看到最靠山的那一侧有重兵把守,我若是没有猜错,那里应该就是紫焰王住的地方,他后面应该就是软禁你母亲的地方了,”我端过一杯酒水饮下,“我现在是想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征求我的意见呢?我骗了你利用了你,现在你肯留下,肯帮我,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我还能期待什么,能把我母亲救出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这样你会背上怎么罪名呢?麟虎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兵戎相见么?麟虎的边关那么脆弱,守军将士都是酒囊饭袋之徒,马克罗其实武相司的走狗,虽然武相司不会做卖国之事,可到时候时局一旦动乱就难保他不会谋帝位而图谋不轨卖国求荣呢?这些事到底要不告诉你呢?
“怎么不说话?”我问。
“回麟虎去吧,我母亲我自己会想办法去救的。”紫钰天说。
只听酒盏掉落的声音,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犹如站在天寒地冻中的人给你泼了一盆冷水。
当初是谁嘶声力竭地求我留下别走?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打探到紫焰国王所在的地方,我又是拼了多少努力猜想到嘉铭洋洋的图谋?就差最后一步,只要你告诉我希望我怎么做这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决了,我是多么不容易,可是如今你却要我走,回麟虎?
“好,我走。”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我的心莫名地绞痛。我不知道我到了这个世界后我的心痛了多少回了,会不会有一天,没被打死杀死,就心痛而死了?
“这次是你自己不要我帮的。”说罢驾驭起雪凤转身离去,我真该死,我他妈的根本就不该留下。不过倒是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也不知道原来每一个世界,每一个地方,只要活着,就会有背叛,有出卖,有心痛,有割不断放不下。我曾有过的天真就像一个生长着的茂密大树被硬生生锯断,然后刨去树皮留下光净的树身,我终于明白活下去的艰难,却又不得不活下去的伤痛。
眼望着熟悉的背影就这么从眼前消失,紫钰天曾以为坚强的心瞬间奔溃,为他留过多少泪,受过多少罪,找何人去诉说?说什么要坚强的活下去,说什么想要我。就这样走,就这样走,只说是留下来帮我,也以为这一次终于能把住他的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多么想再说一次挽留,多么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何必这么恩断义绝再也不回头。是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紫钰天的泪腺再一次泄洪,只是这一次没有哭出声来。
母亲?母亲!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等我回到麟虎后,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而我最原始的单纯被摧毁得毫无保留,柔弱的心在疼痛中渐渐长大,我知道,对于命大的我来说,现在不可能只是为了活下来而活下来了,而是为了生活而活下去,因为手上掌握着一个国家,而这个位子,是我在过去的世界里最亲睐的,我喜欢政治,我更喜欢经济,我喜欢钱在我手中越变越多的感觉,这是我对鎏尙的嫉妒,也是埋藏在心中的信念。
雪凤是不能在没有冰雪以及阳光漫天的地方飞行的,这让我在离开紫焰国后也吃了不少苦。我可不可以说我是经历了跋山涉水,生死一线才回到那个王宫的呢?
麟虎的边境同紫焰国相接,高山云集,我拼了命地用轻功翻越着,累得时候便找棵树小憩,路上抓几只野味充饥,无聊的时候找找变小的雪凤说说话。路上遇到过土匪,遇到过【麋兽】,遇到过【食人鳄】,但同时又让我体验了在过去的世界里的快感,终于在九死一生中回到了那个记忆里被称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