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他叫道。
这是我旧世界里的名字,在那里,别人都喊我笙哥,一是纨绔世界里的大哥,而是傅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若不说,我差一点就忘了。
“你是谁?”我淡淡地问。
眼前那人,身着黄虎金褂,脚穿银凤靴,头上的发盘在上头用一根簪子系住,那袍上的图文待他走进些才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奇怪的动物,像是老虎,却长着一身龙鳞,金光闪闪,好不蜇眼,而他本人的面向更像是一只现实的老虎。
“我是麟虎国的王,辕欣。”老虎说话了。
原来你才是这具身体的本人么?今儿倒是有这般空闲,在我临危之际前来找我,是要带我一起入轮回么?
“不不不,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相告。”
他能听到我心里面的话,有点意思。
“抱歉,怪我的一次不小心,把你错带到了这里!不过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不小心?什么意思?”我问他。
“你知道鎏尚么?”他问我,笑靥如花。
“鎏氏企业的大公子,经济特区无名却有实权的首席执行官,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说道。鎏尚是旧世界里的传奇人物,于高层宴席上于我结识,我和他也曾相谈甚欢,后因我不喜经济事务懒得参与他手上的竞标项目才渐渐生远,也曾借着酒意舒舒服服地上了他一回。
“我与鎏尚本来是麟虎神天喻的互代品,天喻里说:我的出现只是为这个国家抵挡灾祸,十九岁后将有人新的灵魂走进的我身体替我把持朝政,换句话说,那个世界的鎏尚会接替我的位置,可我怎么忍心让自己的祖业归于别人之手,何况他虽主宰着我的身体,毕竟不是我本心。我为了躲开这个传说中的天喻,将本体一分为二,灵魂之零在这个世界,灵魂之末在你那个世界!”他说着,脸色渐渐Yin暗下来。
“看来他的不小心,还真是弄得不简单呢?你的意思是鎏尚就是你的灵魂之末咯?那么与我又有什么相干?”那不成鎏尚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反而是让我占了这个便宜?可说到底还是没有我什么事。
他的眼里嗔怒渐渐淡去,又继续说道:“鎏尚与你逝世于同一个空间,连分秒都不差。而我本身的身体因我的失误,再也无法融魂,两个不同的灵魂,没有了介质,无法进入彼此的身体,而我也即将灰飞烟灭。”
活该,事实往往如此,越是费尽心机去做,结局就越会与你背道而驰,两不相成,天地不仁,是命运给这种人最功不可没的杰作,谁也没办法成全。
“跟我有关系么?”我自以为的傲慢也是从出生那一刻起与世俱来的,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再怎么晶莹,也不过只是亵物,更遑论即将飞灰湮灭的一个麟虎王。
“我自认也算习得Yin阳韬晦十余年,算足了计谋,可到底我不是神,原来麟虎神的意思,你才是真正的麟虎王,我到现在才明白鎏金和我其实就是我自己本身。”他说着,倒也没看出一点遗憾,Jing致的脸上渐渐荡漾开一丝笑。
“你还笑得出口?”我轻蔑地看着他。
我从不信鬼神之说,却相信一个真理,存在即是合理,这本身并不矛盾。神佛鬼怪若当真存在,那也是天地合理之术,凡人的心恶毒到了极点自然需要这些灵物来毁灭人心中最原始的善良或者超脱人心中最初的罪恶。
“所以……”他转过身,健壮如斯,他起伏的胸腔如炼狱般呈现在我模糊的视野里,就仿佛是在看自己。
“你既然是麟虎神选中的人,那么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至于这个国家,若是繁荣昌盛那是麟虎国人民的福气;若是国破家亡,数千年基业功败垂成,那是神无眼人无情,我也无话可说。”
“你在跟我谈条件?”我说道,双手渐渐地握紧。
“不敢。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此去经年当有四十年长寿之数,你好自为之。”说罢他轻轻转身,但见他的身躯渐渐化作金黄的颗粒消散在空气中,一切似乎又变得风轻云淡,仿佛从不存在。
我没来得及问他,除了这四十年长寿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密室的出口又在哪里,他便已经从我视野里消逝,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真切了这里的一切。
麟虎神像的眼睛已经没了颜色,那两颗眼珠子似乎像是可以转动的机阔,我跃了上去把两颗麟虎神眼珠拨了拨便听到下面有什么声音,正想去看不料被一块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东西压住了身体,任凭我怎么挣扎却始终站不起来。
我想转头看去,这转头的一个动作似乎是需要千斤之力,挣扎无奈之余仿佛感觉有人在扯我裤带,苦于双手同样无法动弹,心想完了,这下是要失了身被人捅菊花了。
虽说做好了大不了被Cao的心理准备,可当你就绪的时候那股重力却消失了,只感觉有人什么东西在尾椎骨之上的地方刺了一招,有点痛,但这种痛觉很快消失了。
我站了起来,看到麟虎神像的脚抬了起来,里头似乎有一张羊皮纸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