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疼痛把我的神志从一片灰白的空间中拉了出来,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原来,想死都那么难啊。
感觉周围好像围了很多的人,因为很吵。可是他不是一向都喜欢静吗?否则那偌大的玫园不会只有我和何姨两人居住。
“瞧,他的眼皮子在动,好像是不是快醒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但是我没有听过。
接着一个稍稍尖了点的声音,便也插了进来。“不是好像,他根本就是快醒了。”
“你怎么就会说我啊。大哥,你看,二哥他就能欺负我。”
“欺负你,不被你欺负,就偷笑了。”
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在耳边响来响去。我有点烦,便如他们所愿的睁开了眼。
不是玫园,这是哪里?
眼前大约站了有五个人吧,因为刚睁开眼,还有些模模糊糊的。
“这是哪里?”不只他们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不是没有舌头吗?
也许是声音太过低哑,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震惊。总之,他们好像被我吓到了。
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镜子,我要镜子。”
一愣神的功夫,一把铜镜便递到了我的手上。我颤抖的举起镜子,然后看向众人,然后再颤抖的张开自己的嘴,那里有着一口整齐的白牙,舌头好好在口中。我放下铜镜看向众人。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沙裙的小姑娘趴在我的床前,双手支着下巴,对我说到“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就算你长了一张绝世的容颜好了,也不能这么的在意吧。”
我在意这张脸,要不是这张惹祸的脸,我会这么痛苦吗?我会惹到那个魔鬼吗?我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我?”对于她的提问,我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已经有二十年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突然间,便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好了,好了,病人刚醒,有什么好奇的等他恢复一些的时候再说,反正时间有的是,他现在还需要休息。应僮带着梓儿出去,对了,那个没有我的吩咐,别都什么人都随随便便就跑进来,这成何体统。”
“是。”
不大会功夫,人全部都散了。
此时,我才对他有所关注,平凡的五官,身材还算结实,一身长衫,腰间简单的盘扣。左手拿着一碗汤药,右手好像拿着一个荷叶包,好怪的装扮。这里到底是哪里呢?怎么感觉像是古代呢。但是又与印象中的古代有所不太一样。
他见我微微的皱着眉,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便伸手去拆那个荷叶包,“不用担心,这里是药济堂,小妹和二弟去后山采药,不知道怎么的便见你落到一族玫瑰上面,浑身是伤的,便带了回来。”
我是死了投胎转世,还是没死掉到这里来了。
我无法去问他,只得对着他笑了笑,可随知,他竟然一下子便转过头去,然后深呼吸了下,才转回头来呐呐的说到“兄弟,这碗药还是趋热喝了比较好。”说完,便递了过来,我伸手接过,一仰脖灌了下去。好苦,我闭了闭眼,便瞧向他。
他从荷叶包中拿出一块像粘糕的,但是感觉应该不是的东西,他低低的说到“这个是用耦粉作的,入嘴即化,你尝尝。”
我咬了一口慢慢的吃着,有了舌头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啊,感觉吃什么都香啊。
他见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便笑笑的说到“你刚醒来不久,也该是乏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唤一声便可,我就在隔壁。”说完便收拾了下东西,掩上门出去了。
在这里呆了几日,才明白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既不是抬胎,也不是掉到这里来了。而是在这里借着这具身体而存活了下来。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借尸还魂罢了。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是个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在这以前,我一直是一个女人来着。一个号称玫瑰的绝世美人,一个杀手界的传奇,而此时那些都离我远去了。
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虽然也有着很亮眼的外貌,但是我现在是属于自己的了,不属于任何人的那种。我感觉无比的放松。也许这样对我是最好的吧。
药济堂,一个山谷中的小院,里里外外住了兄妹三人,两个仆人。简单的人,简单的思想,让我很是羡慕。
主事的是大哥,一身的学问,虽然人不起眼,但是很让人敬佩,老二,是一个很宠妹妹,却又总是让妹妹欺负的老实孩子,小的那个女孩,长得很是可爱,可是一张厉嘴不饶人就是了。
她气了我几次,我都不甚在意的笑笑,她那点利齿还太新了。比这更恶毒的话语,比这更残忍的我都见识过了。她只不过是比较淘气了些而已。
我轻倚着树,坐了下来,如果我也那么大的话,我也许比她还刺人呢。浑身一冷,那久远到让我以为自己都已忘记的往事,随着玫瑰的香味,便渐渐的在脑中盘旋。
“安然,你说,是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