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愤怒、背叛、无助、求救……所有他曾经熟悉的感觉全都一瞬间向自己袭来。
楼挽风定了定神,就冲了过去然後紧紧拥抱了他下。
“对不起……”他的歉意百分之一百真心,然後就看见庄子明忽然流下了眼泪,那泪水混合著感动和不相信。
感动在楼挽风居然会回过来救他,不相信在之前已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突然又有了生存的希望。
那希望来的太仓促,让庄子明措手不及。
楼挽风一抱之後放开他,迅速解开绳子,奈何当时绑得太紧又加上庄子拼命挣动,他看见庄子明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伤痕……於是他那双大而聪明的眼睛中,歉意更深了一些。
“快,再烧下去这客栈要塌了!”
楼挽风拿开塞在他口里的破布後,顺手拉住他就要往外跑,可是身後的人却扯开了他的牵制,站在原处出神的看著楼挽风。
“你不是要逃吗?干吗来救我?”当发现自己被楼挽风利用然後被绑著等死那一刻,庄子明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都什麽时候了还管这?我不救你让你死你很高兴是吧?啊?”楼挽风回头一声低骂道:“赶紧跟我走!”
想也不想的再次拉著他就打算走,却被站在门口的一抹绿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他抬起头,只见那人身後是一片火光,墨绿色的长衫就随著那火苗顺风飘荡开。那人嘴里擒著丝戏谑的笑,却让楼挽风清楚地感觉到了杀意。
“你谁啊?”
楼挽风牵紧了庄子的手,左手一挥就要离开,再不走就真要一块死了。
那人见楼挽风挥手,立刻反掌格开後压下,楼挽风被那带有内力的一压压得皱眉。
我靠真疼!楼挽风啐了口,“好汉不挡路,没看见这儿著火了吗?你不逃我们要逃!”
站在门口处的人自是刚才从大堂中梁上跟来的小满。
他一横眼,语气森冷道:“寒露人呢?你们把他关在什麽地方?”
“寒露?”
楼挽风在脑袋里搜索了下,确定不认识後,开始不耐烦了。
“不知道,赶紧让开,搞什麽呢?”
他回头看了眼庄子明,庄子明虽然心里面还没原谅楼挽风,但光凭他冲回这里不顾的大火来救自己,心里那抹被背叛的恨其实也已经轻了不少。
他对楼挽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於是迅速拉著他,只是这次没那麽轻松了。
小满见他这番举动,心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伸手就要去抓楼挽风。
楼挽风虽功夫不咋的,但是他身手灵巧,向後轻轻一个仰身,左手瞬时抓住要拿他的手,在手腕处用巧劲一推後,一刹那产生的空间让楼挽风成功拉住庄子朝门外抢去。
“想逃?”小满乍见他的身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脚下提气就又挡在了楼挽风面前。
楼挽风光火,这麽个紧要关头这神经病既不认识还麻烦的要死,心里低骂了句“我操”後,干脆放开了庄子,拉开架势与他打了起来。
“你赶紧走!”他飞起一脚踢向对面的小满,转头呵斥道:“有多远逃多远,快!”
见庄子还楞在远地,楼挽风气得吐血,“还呆站著干吗啊,等火烧啊?走啊!走!!”
小满转身避开那一踢,垂袖一甩,手中顿时多出一柄透亮的短刀。
楼挽风一见,眉目纠结,心中已是将自己多灾多难的命运咒骂了千百遍。
小满欺身而近,速度并不快但是手中的刀利索无比,楼挽风手撑在楼梯的扶手,靠著手肘的力量硬是转过身体,将呆著不动的庄子拉到了自己身後。
原来小满那一刀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庄子而非楼挽风,,在将庄子拉过那一瞬,那刀锋已经在楼挽风的左臂划出一道伤口。
痛!楼挽风咬著唇,那刀奇寒无比,被拉出的伤口痛得能让人觉得被冰在撕扯。
他一失去力跪在了楼梯间,抬头见小满一步步朝他慢慢走来。
他姿态悠闲得很,仿佛楼挽风和庄子的命就如同这客栈,随手一扬就能将他们立毙於掌下。
“说!你们把寒露关在哪里?”小满以为这个人冲回来就是要救寒露,结果却救了个不相干的人。
长时间的等待与凝神让他气闷,於是口气渐渐凶狠,“你们是不是穿了他的琵琶骨?”
琵琶骨?楼挽风脑中闪过丝光线。
这家夥不会说的是陆寒吧?难道还有人也被他们关了然後穿了锁骨??
小满见楼挽风沈默不语便当是默认,顿时杀气尽泻,短刀横手於胸前,一双孩子气的大眼睛此时眼帘半盍,忽然睁开,不见他如何出手,却可以感受到那柄刀的冰冷带著杀意如迅疾的风般扑面而来。
楼挽风不是感受不到,他好歹也是个练家子,可是这刀太过诡异,被割开的伤口血流不止且剧痛难忍。
只是短短的几分锺,那寒气居然渗透浑身上下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