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鱼水之欢后,别墨言已连着好几日不曾来看过连翘。就如同是忘了曾有过此人一般,连翘整日整日呆在王宫别院中,耷拉着脑袋没什么Jing神。别墨言本以为连翘会满宫乱跑,毕竟不是什么耐得住寂寞的性子,却没料到连翘竟从未出过房门一步。
别墨言只以为连翘是累着了,哪里知道是成亲的事对他造成了打击,整日郁郁寡欢才窝在房中。于是思量再三,唤来游兰,命她去侍奉着连翘,有个熟人照料,或许能更有Jing神。
哪知只是这一瞬间的晃神,手边的折子竟又叠了三摞。只淡淡叹口气,看来今日又要无眠,便专心埋头批起来。
这些个折子没有令人省心的,大体上都是替璟妃陈情的,什么功过相抵,什么误信佞臣,总而言之大臣们都认为璟妃是为了把持朝廷的公正,一时分不清轻重才会铸下打错。别墨言拧着眉头,虽然早就料到无法这样简单便除掉璟妃,却没成想璟妃多年来累积的民气竟如此厉害,这些大臣们但凡有一半是这么向着他的,那也就不必将璟妃等放在眼中。又叹一口气,边思量着明日早朝的事,边看些旁的折子当作散心了。
游兰在一旁站了半天,见别墨言似是没有旁的吩咐,今夜又是睡不成了,难免心疼。于是告退了找来当值的宫女,吩咐好生照料着,让厨房弄些醒神的汤类,也暖暖胃。又不放心,再找了几个可靠的宫女来重新排了班头,一一嘱咐了,这才收拾去了连翘所在的别院。
一路上游兰也唉声叹气,别王倒是很照顾连翘的,看来也很将连翘放在心上。自从别王和连翘那晚以来,二人的关系是宫里人人都知道了的。可别王要娶妃的事也早就定下了,游兰不过是个宫女,又怎敢随便说什么。
推开连翘的房门,游兰赶忙打起Jing神笑道:“连翘,别王这几日派我来看着你了。”
连翘原本见有人推门进来,有些兴奋,见来人是游兰,掩不住扫兴的神色,喃喃道:“他还记得我啊。”
“你看看你,别王可不比别人,忙得很。”游兰见连翘竟如此难掩对别墨言的想念,又不禁好笑,“莫说是来看你,别王这几日连一步都没出过议事堂。”
“咦?他很忙么?”原来别墨言是忙,连翘心里总是好受些,可娶妃这么大的事,自己没问,他竟真的一句多的也不解释,想到这里,连翘又是叹气。
游兰见连翘神色抑郁,猜测是在烦闷娶妃的事,又不好明说,只好也叹口气:“这可好,这些天来别王总唉声叹气的,好不容易来了这儿,你也唉声叹气的,你们倒也真是登对。”
被游兰取笑了,连翘竟没反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过游兰坐下,认真问:“游兰,你要老实告诉我呀,他娶妃是不是很高兴啊?”
游兰倒是想不到连翘问的这样直接,愣了愣,道:“我也不清楚,可也没见别王提起过这事儿,说是等时候近了随我适当准备了便是。”
“哦……”连翘心中暗喜,那就是没把结婚的事放在心上了,就这么安慰着自己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从前也一样,客人们谁没个家事的嘛。这么勉强着振奋了些Jing神,又问道:“那这些天他忙什么呢?”
“忙着处置罪臣呗,还能做什么,可有许多事要做了,折子都叠成山的送来呢。”游兰见连翘稍稍高兴了些,也放心下来。
“处置?什么时候?”连翘心里一惊,这些事情别墨言也从没有提起过,难道已经成为大将军的连翘不需要在场么?他可是重要的当事人啊,更何况自己可被宰相这群人还惨透了,结果小卢也……
游兰见连翘吃惊,也有些诧异道:“难道别王从没提起过?明日可就要在刑场行刑了。”
“行刑?”说起刑场,岂不是连翘刚来的时候呆的地方?回想起当时若不是那师左将军犯傻,自己可活不过那天,又问:“那,明天别墨言也会去?”
“一定要的,处置重臣,别王总要在的,这是规矩。”
“那我们也去!”连翘也满不顾那是个刑场,只道是能看见别墨言了,便着急嚷嚷着要去。游兰推脱着说刑场怪慎人的,有甚好看,又转念想许是连翘想去看看别王,便也勉强应允了。又说行刑的时辰可早了,笑着催促连翘赶早睡下,可别明日错过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游兰便匆匆去开了门,与那人交谈数句,便又关了门回来,笑道:“别王派人来传话,说是明日早朝,让连翘去一趟。”
“嗯?早朝?”又是这样,不论是从前生死一搏的事,还是他要娶妃,他永远习惯命令式的通知,不要说商量了,就连解释都没有。连翘心中隐隐翻滚着对别墨言的不满,别的也就算了,娶妃的事情再怎么对他不重要也要解释啊。还是说对别墨言来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达到需要解释的程度?连翘想着想着,心下又开始冒火,但即刻又安慰自己道,有什么的,哪个皇帝没有多少妃子啊,他柳连翘可是牛郎出身的,什么情场没有经历过,还要为这样小儿科的事情上心。
这些天来已经不知几百次,想起别墨言那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