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
“你,去拿条绳子来!”余墨打开井盖,却因为日近黄昏看不清井下的环境,绳子也是拦腰断了的,只好让人准备绳索,好下去将太师的遗体打捞上来。
“墨,不要下去了!”余墨刚打开井盖,准备打捞,却听见珍珠强忍着泣声阻止道。
“为何?”余墨看着珍珠的神情,又不像是太师不在此处的样子,为何不能打捞。
“你捞不到老爷的遗体了,这里面,里面有——”珍珠抓着余墨的胳膊哽咽地道,“有很多食人鱼。”珍珠暗自打气,这段儿戏有难度啊,比起这个来,假装暗恋余墨就跟玩似的!加油加油,珍珠低下头假装悲伤,趁机努力逼出两行眼泪道:“已经半个时辰有余,来不及给老爷收尸了。”
“你,你怎么不阻止皇后呢!你们,他曾经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怎么,怎么!”余墨气的脸色煞白,珍珠暗叹:过关了。
“哪里是我不阻止,起初我并不知道这里面有食人鱼啊。”珍珠哭着摇头,似是为太师的惨死又似是为余墨的指责。
“就算不知道有食人鱼,皇后将太师推下井的时候,你不会阻止吗,不会救人吗?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救!”不顾珍珠的委屈,余墨大声喊道。
“我怎么救!我怎么救!娘娘掐着老爷的脖子将老爷推了进去,我只庆幸娘娘没有一怒之下掐死老爷,只庆幸老爷会浮水,只庆幸,庆幸娘娘没将井上的绳子撤走啊。我怎么知道娘娘会这样狠心呢。娘娘她过了两刻钟了才笑着让太子猜老爷的rou是不是被吃光了,娘娘,娘娘好狠啊。”
余墨看着珍珠,不说话却也不移开视线。珍珠只是隐隐抽泣,并不理会余墨,过来好半响才道:“墨,要救救太子啊,皇上若是不肯放过娘娘,娘娘她是要大家一起陪葬啊。”
余墨推开珍珠,向仙德殿奔去。那个女人虽说可怜,却也实在疯狂!当年若非舞阳公主的自尽让西秦国主起了疑心没有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东齐说不定那时就亡国了。如今又是这样不顾后果的折腾,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这么喜欢看着大家走向毁灭吗?太子非救不可,不为别的,皇上只有两个儿子,小的能不能健康长大,长大之后能不能担起重任都是未知之数,太子实在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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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然可以走,朕早就答应了太师不会伤害皇后,哪里用得着以君儿为质。皇后要将君儿带走委实不智,君儿已经知道你并非他的生母,如今又见你置他于险地,皇后要带走一个很可能已经恨你入骨的儿子吗?”皇上嘲讽着说出这话,心里一样没底,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后,自己好像从来就不曾了解过。
“哦,陛下您又骗我了。您就是这样,用得着靠前,用不着靠后,口口声声为东齐,其实又是为自己的宝座。臣妾还真是好奇呢,陛下可曾拿真心待过人,可曾在意过别人的真心?”皇后说着摇头,似是十分可怜眼前这皇帝。
“朕虚情假意?那皇后呢,对自己的双亲都能下得了杀手,对亲手教养的儿子都能拿来利用,皇后的真心还真没几个人想要!”皇上小心应付着皇后,却实实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放了太子。承诺放她自去她不会相信,说自己不在乎君儿的死活一样不容易取信,也只有赌一赌看她对君儿还有几分关爱。
“皇上不用激我,就直说让不让我走就是了!如果让,那就叫他们让路,下令不得追捕,如果不让——”皇后低头对怀里的孩子说:“咱们娘儿俩也就只好黄泉再见了,君儿。”
齐君听后不由感慨,真要死了,我是要到黄泉不错,母后您就得去幽冥报道了,再见不得,也再不得见!
“让路!”皇帝慷慨放行,却早有陈顺暗中嘱咐龙禁卫的首领私下追踪。
“娘娘,马车备在宫门口,只是——”点墨悄悄打量皇后的脸色,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那就走!”皇后知道,点墨是问自己珍珠怎么办,是等珍珠回来还是现在就走。只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珍珠对余墨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而且,刚刚珍珠当着所有人的面与自己决裂了,再跟着自己走岂不让人起疑,若不跟自己走,她在皇宫里怕是难得善终还要再想办法助她脱身才好。
“娘娘,珍珠姐姐只是一时糊涂啊。”海云突然跪地哀求道:“都是那个余墨,是他勾引姐姐的,娘娘,姐姐留在宫中还不是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姐姐是被他们迷惑了啊。”
“哼,我没亲手杀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若不服,留下便是。”皇后并没有松开对准太子咽喉的金簪,只用另一只手扶着太子的肩膀向前走,并不理会海云的求情。
其她人围在皇后周围,以防有人偷袭,这其中却虽不见皇后的暗卫,但是在这些人面前——偷袭依然是无稽之谈。皇帝心中闪过无数揣测,就是无法确定暗卫现在身在何处!看了看将皇后围在中间的一干宫女与侍卫,心头一阵气恼,皇后分明气数已尽,她身边一干能人竟然只有珍珠愿意弃暗投明!可真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