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奠,怒龙蔑,涅槃轮,陌路非罪,一斩永别……
暗色的夜染上了血红,云过峰顶,遮住了半漏的月光,树影婆娑如魅,在溪边投下了叛离殇恨的影子。
逃离的身影已慢,身上隐约可见大片血迹,那红色始终不曾干透,失血太多,那人已明显体力不支。
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那人闭眼安然跪坐于清溪边,幽幽开口,“动手吧,我自知叛逃乃大罪。”不做垂死挣扎,让血赤色了此番“苦水”。
追上的人喘着白气,背光让人看不清脸,颤抖焦急的声音却显示了担心。
“大哥?为什么?你说出情由,少主会网开一面的。”这一声说的多无力,连说的人自己都不能确定事实是否如此。
“嗤——”
“网开一面?若今日无此项上人头,你们怕是也难逃责罚,罢了罢了。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望来世……”
来世?来世什么,再做兄弟么,他已经欠了那么多,再也没资格。所以无力,所以沉默。
“大哥……”对面着黑衣的剪影嘴张了又一合,却怎么也没有下文。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黑衣人举剑警戒。
“什么人?”
话投出去得不到回应,只是那白衣者挡在了那人前面,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黑衣人收起了剑,毫不留恋,几个起落便已走远。
“谢……”
“你我今生再不相欠,从此后,再无瓜葛!”白衣者冷冷地抛下了这段话,便头也不回走了。
“哈——哈,哇——”眼见得殷红漫天,却模糊了那人的身影。
“楼胤煊,一样还是绝情……”喃喃细语,“愿来生不相识!”直至倒下……
……………………………
那种混乱的感觉盘旋在上官子弋的脑海,让他分不清的现实和梦境,那一段段曾经以为是逃脱了的苦痛和悲伤,一幕幕再次重演,绝望,累……
蓦然,惊醒。
身子冷的麻木,好像没了什么感觉,上官子弋看不清眼前,颓然地闭上了眼。
“真的就这么淹死了吗?”
有了这个认知,上官子弋也不再彷徨于自己看不清所处的环境了。
只是这所谓的Yin间怎么连他这个鬼都怕冷啊,子弋微微抖了抖身子,想举起手来,却意外地牵扯了身上的痛楚,而且还带动了水声。
被这个事实一惊,子弋睁大了眼睛,良久,视力回来了,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他身上很痛!
他还在水里!
他可能还没死!
这里鸟不生蛋!
好可恶,都没人救他,怪不得那么冷!
抱怨完了,随即子弋又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必计较无人相救。
慢慢撑起身体,强忍着疼把自己那没知觉的下半身从水里拖出来后,子弋快虚脱地躺倒在地上,从来都没发觉自己能这么重的。
半晌又惊觉哪里不对劲,又吭哧吭哧地爬起来,对着自己的穿着看了又看。
“啊~~~~~~~~~~~~这不是我的衣服!”
又过了一会。
“这不是我的声音!”
对着水里的倒影看了半天,沉默了良久,子弋才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我了。”
(这里亲们知道了吧,我一直这一章一直用地是“他”而非“她”,主角呢也是现在弄清楚了自己穿成男的了。)
子弋安慰自己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毕竟这也是临死之前的愿望,虽然没死成……
只是,穿就穿了呗,怎么还受那么重的伤,好歹刚刚休息了一下,子弋知道自己还不是个残疾,不然他要抓狂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子弋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唱起了“空城计”,这个空城计不算绝世唱响,却引来了一条小蛇。
瞪着那条犹在水里虎视耽耽看着他的蛇,子弋连哭的心都有了。
他尽量装的很淡定,很凶狠的摸样,身子却一点点地往后移。然后一骨碌地爬起来四处逃窜。
别问他怎么会带伤跑的那么快,还甩掉了那条小蛇,他只会告诉你一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子弋很怕再遇上什么东西,于是不管身上的伤口仍在叫嚣,坚持着要趁天还亮着的时候走出这片林子。
终于,在他以为走不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背着柴背对着他。
子弋实在走不动了,于是用剩余的力气一个箭步走了过去,华丽丽地倒在了那人脚边,然后听到比杀猪还惨的声音:“鬼啊~~~~~~~~~~~”
然后子弋就什么都不清楚了,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可怜那个背柴的少年被吓得够呛,跳开了三丈远,在看清了倒下的物什不动,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猫着腰戳动,发现这是个人之后,才安下心。
那个少年一身短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