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栈是暂时不想回了,子弋徘徊了几遍的街道也觉得无趣了,于是向当地人问了哪处最是清幽,便奔向了那离市集比较近的怀幽泉。
这里地如其名,心怀幽静,远离尘嚣,子弋惬意地躺在了草地上,闭上眼感受着夏风的拂面,暂时抛开了心中愁思与情丝,不去想那突如其来的女子如何跟那人浓情蜜意。
突然东边乍雷,渐渐地那风中也带了窒闷的气息,像是要扼住人的呼吸,这是下雷雨的征兆,子弋睁开眼看着那暗沉下来的天,皱眉,心中不禁冷笑:原来连老天爷不愿看见他如此惬意。
缓缓直起身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竟有个茅屋,他决定去叨扰一下。
“咚咚”,礼貌性地敲了两下,他发现门是开着的,等了一会没人应他,于是就直接进
去了。
里面相当干净,一眼见底,却五脏俱全,不像是没人住的地方,子弋觉得自己是唐突了,想退出门外,又瞥见外面的雨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并且有逐渐转大的趋势,他还是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等雨停,心里在想不要被人当贼就好了。
本来以为是一场疾风骤雨,稍等片刻就会停,哪知等了将至两个时辰雨势仍然不减,雨帘不断,摸了摸自从醒过来后没吃过东西的肚子,子弋知道它已经开始造反了,而这个屋子的主人仍没有归来。
不管是不是真会被人当贼处理,自作主张,在屋内找到了些米粮,找了生火用具,简单煮了点吃的。别问他为什么会生火,那些东西早在他找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身体先行,仿佛与生俱来。但他知道,那是幽的意识。
坐下尝了一口自己在古代第一次煮的饭和配菜,记忆不禁飘回在现代的第一次,母亲在一旁教他怎么煮,想着,那香软的饭入口竟微苦。其实那么久他也该释然了,毕竟这里相当于重生。于是微笑:现在的他应该好好活着,他还欠着界一份情义,以及他还不舍得他开始投入感情进去的那人。
子弋正大口吃着,屋外却闯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来人赫然是肖云。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景,顺了顺被噎着的胸口,他无所畏惧地迎向了门口全身都shi了的人。
“是你!”出口的声音竟意外显得虚弱。
诧异了一会,子弋发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得腥甜味,那味道他很熟悉,前不久自己的身上也有过这个味道,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人受伤了。
“你受伤了?”
“不关你事,就算我受伤我也可以把你拿下!”
戾气不解分毫,当然子弋也看得出他也许会拼上命和自己一战,但是他并不想打。
“你就别逞强了,你受伤应该很重,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你假慈悲!”说着便提起手里的剑全身戒备着。
无语,气氛竟这么僵持不下,肖云握剑的手在颤抖,子弋可以闻到那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再这么下去,他也许会有生命危险,子弋不忍界会就此失去一个真心对他的人。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向前跨了一步。
“你别过来!”
子弋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睛微眯,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肖云,而肖云手上那把剑正好刺进了他的手臂,苦笑他最近总是见红。但他来不及看自己的伤势,就听那个突袭的黑衣人说“又来一个送死的”,不由分说便袭了上来,于是两人打起来。
那里被鲜血溅到脸上的肖云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子弋,片刻才回过神加入战局。只是两个伤患,一个重伤,一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黑衣人又招招见杀机,很快就见分晓。
子弋跟肖云两个人同时摔落在地上,后者已是昏了过去。子弋努力爬起身:“你到底是谁,为何这么咄咄逼人?”
“将死之人又何须多言,乖乖上路不是更好?”那人讽刺冷哼。
“既然将死,为何不让做个明白鬼?”
黑衣人不语,只是眼中冷寒刺人,随即一剑挥下。
其实他问这么多只是想拖移时间而已,只是没想着人竟如此狠,子弋以为今日便会命丧于此,闭上了眼,暗叹:老天还是喜欢跟他开玩笑啊。
屋外闪电雷鸣,似乎是在为这黄泉之路开启前奏。屋内剑刺入皮rou的声音异常折磨人的耳朵,随后是一阵惨叫。
子弋惊得睁开了眼,看到了黑衣人眼睛圆睁倒在他面前,然后是满眼熟悉的白,他想不透,楼胤煊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该跟那个街上碰到的美艳女子在一起么,想到这,他便一阵心痛。
“你还好么?”
“你……怎会在此?”
楼胤煊皱着眉不语,只是周身寒气地蹲下身,撕开身上的衣袍,扯成一条一条为子弋包扎。
子弋下意识地缩了缩,想到还有一人伤势更重,便说:“先等等,他,肖云他伤的比我重,你先看看他!”
“你!”楼胤煊似乎想发脾气,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自顾自地帮他包扎好,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