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很早就端这清茶,伺候慕舞月起床,以往这时辰慕舞月还在床上,尚未清醒。今儿福宝一进内室,就看见慕舞月侧卧软榻,任由shi冷的风夹着雨气冲荡入室,雪白的暗花缎内衫若飞舞的雪蝶,在空中勾勒出完美的图形。“小王爷,您今儿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叫奴才伺候您更衣。”福宝连忙去关窗户,这时候的风Yin的很,吹久了很容易得风寒。“半夜雷声雨声不绝如缕,想睡也得睡得着,这雨时大时小,什么时候才能停。”室内灰朦的光线,让他心情沉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小王爷,这季节的雨,不下足半个月是绝对不会有晴天的,奴才服饰您更衣吧,皇上那边传过话来,让您用过早膳就过去。”福宝手脚麻利的将应当穿戴的东西排好次序,正常的次序应是由十多个宫女内侍分担完成的,慕舞月坚决不肯让一堆人围着他,所有的工作就都由福宝一人完成,不过还好慕舞月很努力的学习如何自己将衣服穿戴好。人手少,穿的也就慢了些,半个时辰后,慕舞月终于穿戴好,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子前用早饭。
福宝对梳头这活,还是有些生疏,拉痛慕舞月偶有发生,还好慕舞月对于最简单的发式很乐于接受,福宝也就没能做个差不多。“小王爷,还是请内侍监派个伶俐些,会梳头的人过来伺候吧,奴才这手笨的很,在这么下去,非吓出病来不可。”福宝本来就跟随小王爷多年,加之进来慕舞月也没有什么主子的架势,他也就放肆的强行要求主子找个梳头的人来。福宝是真不想在这么折磨自己了,每次给慕舞月梳头,福宝都得多流几斤汗,还紧张的要死。不论慕舞月多没有主子的架子,他也不能这么摧残主子的头发,真是哪天把主子的头发都摧残光了,他会恨死自己的。
慕舞月边吃边掩饰福宝揪痛,心里也知道再这么下去也真不是办法,不说别的,边吃饭边疼,这功夫一点都不好练。“行,你有时间就去让他们调个人过来,别调个刺客、探子什么的来就成。”慕舞月痛快的答应了,他不愿意让别人伺候,这头发又实在太长太难弄,每次他试图自己动手,手臂就会酸痛到麻木。福宝的将头发梳理妥当,慕舞月起身走到门口,一眼望去,整个皇城皆笼罩在雨水荡起的烟雾中。顺着瓦当流下的雨水,连成珠链,诗情画意是有了,这出门也不能一直顺着房檐走,shi滑泥泞没有水靴,没有雨衣的,打把单薄的纸伞,还不如就这么走出去,反正都是被雨水淋,干脆痛快点算了。
福宝见小王爷就要这么往外走,连忙出声拦下,龙翔帝早派了龙撵来接,慕舞月到是没觉得什么越轨,就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合适。福宝连忙告诉慕舞月,这是德龙王爷的车驾,是此一级的龙撵,虽称是龙撵,但装饰规格都有所不同。五匹白色骏马,四爪金龙腾纹。车内从酒水到笔墨纸砚一应具全,慕舞月觉得就算是在车内住个十天半月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没有沐浴的地方。车驾停在很靠近御书房门口的地方,又有宫女迎接,衣衫基本上没有被雨水淋shi。皇家的阵势和平常人家没有丝毫共同,下个雨也有这么多办法应对,在皇城内连最简单的风霜雨雪都不再是应有的滋味。
同室而站的三人,他认得两个,夏文彬名字文质彬彬,人可一点都不文雅,若不是皇命在身,恐怕射过来的就不是眼箭了,会举把真剑一剑砍死他。至于另一个认识,就是很有架子的郑大人,老师傅的样子,一点情面都没有。剩下的一个,到是笑脸迎人,但总觉得这人没根头发都算计着人,跟他小叔一个属相属狐狸的。“凌河整治才初见成效,梅雨又来临,眼下这个坎恐怕是不太好过,依臣之见应暂缓边疆之祸乱,以安抚民心。”郑大人本是不打算开口说话的,碍于龙翔帝才勉强开口。
“舞月,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龙翔帝问的就是慕舞月那些奇怪的成果,又不能明说只能这么意会的询问。“等着雨水过去了,禁军的人员拨好了,就可以出发了。”在Yin雨绵绵的时节出发,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虽然两人都没直说,可郑大人还是听明白这出的是什么发,连忙出声反对,更指责慕舞月对帝位居心叵测。“郑大人,你不知道有些话说多了容易应验吗,您巴不得有人谋反是怎么着?”慕舞月还真就想不明白了,怎么有人天天把谋反挂在嘴边上,就不怕说什么来什么吗?
“我乱臣贼子在朝,当臣子的理应时时提醒着皇上,防备小人得逞。”夏文彬这话接的到是满快的,弄得慕舞月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不过他到是越看那个微笑的人越觉得熟悉,怎么好像请他喝酒那个胡寒衣。“处处针对我一定感觉很好,就算你无视对他人的基本尊重,封建礼教也有教你什么叫上下尊卑吧,麻烦你拿出点起码的礼貌来。不然别人会以为天龙国就是没有礼节可讲的地方,你自己丢脸不要紧,丢一个民族的脸你罪过就大了。”慕舞月真的忍了很久了,可以无视他不尊重他,但也不能没有休止的欺负他。
龙翔帝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夏文彬两句,慕舞月到是不太在意,他们君臣的事他没心情去理会,他也不想树立什么威严,更没有必要较真。他们商量他们的,慕舞月忍住瞌睡就算给足了面子,至于听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