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躺着一位样貌清秀的青年,青年清秀的脸蛋上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让人感到到这个青年十分脆弱,青年那被碎发遮盖的额头突然间皱了皱,似有些不舒服,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想要睁开,却发现是徒劳的。
青年床边的护士发现了青年这细微的动作,便知晓这个病人没有什么大碍了,她们得去忙别的事了。
“晓月,这个青年已经没事了,咱们该出去了做别的事了。”床边的护士对着她前面不远处的护士说。
“那出去吧!”名字叫做晓月的护士收拾着她面前的医药用品,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端盘中后,才回答刚才护士的问话。
“这个青年的病症还真是奇怪,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患气味恐惧症那么严重的患者,要是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他连命都会保不住的。”
“快走吧,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问题。”
“咔嚓”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和她们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病床上的青年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但他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寂寥与忧伤如果让看到的人无不感到心疼,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让青年有些忍受不了,于是青年从床上移到窗边,紧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让青年感觉好受了些。
呵,这个环境已被污染的地球,难道还有我这样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的人生存的地方吗?
青年想到自己的症状,自嘲地想。
气味恐惧症只不过闻到刺激的味道或者让患者感到不舒服的味道,偏头疼而已。可自己呢?自己的症状竟然比气味恐惧症的症状还有严重几倍,闻到医院中消毒水的味道都快要头疼抽搐了,在拥挤的人群中居然会昏倒的人能活多久呢?
“咔嚓”,听到门开的声音,青年依旧望着窗外丝毫都不理会进来的人是谁?
“你就是我哥……”吗?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样貌与青年有四五分相似,年龄略小的少年。冉裕看着青年脆弱的模样,未说完的话就被他咽了下去。
“你是哪位?。”青年转头看着叫自己是哥的少年,脆弱的模样已消失不见对着少年换上了疏离的态度,听到冉裕的话只不过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个弟弟。
“我是你弟弟冉裕,你就是我哥哥冉羲吗?”
身子这么弱的人真的是我亲哥吗?要不是见到他样貌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还有几天前爸妈告诉自己有个亲哥哥,冉裕还以为这是别人假扮他哥呢?
青年看着自称是自己亲弟弟的人,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但是看到他与自己相似的容貌,而且见少年那模样也不像是说假来骗人的。
看着冉裕,冉羲其实是很嫉妒的。嫉妒他能够陪伴在爸妈身边,享受着爸妈给他的关爱,而自己当初被诊断出有先天气味恐惧症时就已经被爸妈送到遥远偏僻的山村,最初的那几年爸妈还是经常去山村看望自己的,但是之后呢?连一年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恐怕就是因为有弟弟吧!他们不告诉我是怕我闹呢?还是放弃我了……
要不是今天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被接到城里,恐怕连见到爸妈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愈想,冉羲愈觉得自己的心底偷偷地抽搐着。
“哥,这是爸妈转交给我,让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今天公司开会他们赶不来。”冉裕见冉羲对自己疏离的态度也无所谓,反正这次见面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罢了,更谈不上和他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既然哥哥不欢迎他这个弟弟,那么他又何必委身求全呢?
冉裕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莲花形状的青色玉佩,玉佩中的青色浑然一体,看起来让人十分悦目。
冉羲上前接过冉裕手中的玉佩,忽然感到在这个充满消毒味的病房中的味道减轻了些,觉得梗塞在自己呼吸道上的堵塞物消失了,吸进来的空气更加清新。
冉羲紧握着玉佩,心底感到一片愉悦,然而冉裕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感如身临冰窖之中。
“爸妈说,这是给你的生活费,望你能够好好照顾好自己,以后他们可能不能去看望你了,你想去哪去就去哪吧!”冉裕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把爸妈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冉羲。
冉裕对于爸妈的话表示十分不理解,他们既然这样看重冉羲,送他这样好的玉佩和比他一年生活费还要多十倍的生活费,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就好像要与冉羲断绝关系似的……
冉羲魂不守舍地再次接过冉裕手中的银行卡,连冉裕几时离开的都不知晓,只是冉裕最后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冉羲的耳边,当发觉手有些凉时才回过神了,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玉佩。
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送我这样贵重的物品呢?是为了让我觉得我欠你们什么,不要打搅你们吗?
冉羲无声地对着玉佩询问。
◇◇◇
冉羲走出病房,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来到楼梯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失足从楼梯上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