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游到这边,见这小家伙一派闲适的模样;又想起方才的无妄之灾,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将细细长长的尾巴伸到小家伙的嘴边。后者几不可见地耸耸小鼻子,隔着眼睑的大眼睛骨碌一转,从蓬软的就像是棉花的羽毛里伸出细小的胳膊和腿,手脚并用地攀着佘青的尾巴啃了起来。
「啊!啊!好痛好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佘青惨叫,天知道这怪物的的牙齿怎么那么锋利,咬的他几乎皮都要掉了。佘青愈挣扎,那小东西的牙就卡进去的愈紧,看情况真的不咬下他一块rou不会罢休。
天韶一见这样真的慌了,连花沧雪也急忙过来帮忙。这么大的动作总算惊醒了昏死过去的小球,睁眼一看,却见佘青的蛇脸狰狞,平素里掩藏的毒牙都露了出来,两个就这样直直地对了上来。
「哇啊啊啊!蛇,蛇……」小球中气十足叫了出来,当然也就将佘青的尾巴吐了出来。天韶见他恹恹的几乎要死掉的样子,心疼极了。忙上忙下赶紧替他整理起伤口来。莫说,这小东西看上去小,这牙口实在锋利,竟将佘青咬的皮rou翻翻……流血的模样还真是,看着就寒颤。
「韶韶,我疼。」佘青眼泪汪汪地瞅着天韶,后者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道:「活该!谁叫你去惹它的!被咬死都活该!」虽是这样说,可天韶下手更加轻柔了。佘青偷笑,可想到那咬他的坏东西,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它血债血偿。
天韶抱着佘青坐回去时,发觉花沧雪和小棉球正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大哥这是在和它玩么?」
「……你自己看吧!」关月风扶额,有气无力道。
小棉球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上去应该是个非常秀气的男孩子声音。任谁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觉得异常舒心,只是……当它这样叫你「娘娘」,且你还是一个不能产卵生子的男性的情况下……这好听的声音,实在堪比三界之内的糟糕之最。
「我不是你娘!」花沧雪额上青筋直爆,这小东西一声声的娘亲不断的撞击着他快要崩溃的理智。若是可以,他绝对要将这家伙捏死以后再重新分皮拆骨。
「娘!娘……小影要娘……呜,娘。」
「……」花沧雪撇过头,坚决不去看小家伙泛滥的泪水。他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不,一见他哭了,他只好将求助的眼神递给关月风。
关月风收到爱人的求助,无法,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双膝跪地,双手捧起它与自己视线相平。小棉球任他抱着,眼泪也收了起来。随后张开四肢,嘴里还「吧嗒吧嗒——」地吐着泡泡,nai声叫道:「爹爹——」
「……」关月风一震,看着小棉球的眼睛瞬间变得闪亮了起来;举起小棉球向上抛了两抛,而后接到又转了个圈,急切道:「乖,你叫我叫什么?」
「爹爹,爹爹。」小棉球见有人搭理他,立即叫欢了。
关月风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爹」字的重量,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孩子,但是这小家伙不是叫花沧雪叫娘吗……关月风心花怒放,和小棉球一起用如小狗般的眼神带着期冀地望着花沧雪,道:「沧雪……」
「莫说是门!窗都没有!」花沧雪无语问天,干脆不去管这个已经迷失了心智的家伙。身子一扭,朝天韶走去。
「大哥,你来了啊!」天韶干笑两声,实在不敢说自己是看完了热闹才过来的。否则以花沧雪的性子……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花沧雪眼一斜,平静道:「天韶,你变坏了哦。」
「……」天韶心惊rou跳的,忙拾起地上一个果子,用衣袖擦干净,谄媚地递过去。
花沧雪见佘青窝在天韶怀里,问道:「小鬼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发脾气就是。说自己受伤还没有一点rou吃,没见过只吃素的竹丝蛇!这不,囫囵吞下一个果子,睡觉去了!」
「啧,他倒是会挑!这翼人的生命果可是好东西!」花沧雪吸着甜津津的果汁,只觉方才被闹得翻涌的火气渐渐平复下来,道:「提高能为啊,静心养颜什么的!一年也就长两颗,若不是这里荒芜了这么久,我们还吃不到呢!再者,我们又没带吃的东西进来,整个林子里也是除了草什么活物都没有!哎……要是小鬼实在想吃rou,那他出去采购一番不就行了?」
「……」天韶心说,若是这懒家伙肯自己动手,不早就出去了么。
「对了,燚然那家伙还没回来?也不知他和剑在忙些什么。」
天韶无奈一笑,恰巧这时「哄——」地一声巨响,险些把起身蹬靴的花沧雪震摔了。远处,一道火红的血雾混着白光冲上云霄。天韶一惊,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飞身朝那边前进!
「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