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山寺常年香火不绝,游人如织,今年看来也不例外。
充满着佛教神韵的寺院俯卧在袅袅香烟中。透过大敞着的门,一尊三丈高的佛像静静立于世人面前,含笑眼观世间百态。
人群中,一位名叫重巍的十六岁男孩正兴奋地朝佛堂跑去,不时回头嘲笑远远落在身后的家人。俊美的面容经过阳光的洗礼愈发动人心魄。
身后的妈妈无奈地朝他摆手:“孩子~慢点~”
重巍“嘿嘿”一笑转身躲到佛堂后的一块石碑前,笑道:“还想跟我比?您老啦!”
稍歇片刻,他不经意瞟见了石碑上的文字。“好漂亮的草书啊~唉哟,可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无奈耸肩准备离开。
可正是这时,一阵刺痛自指尖传来,扶着石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重巍艰难地按着胸口,难受得难以自已!这。。。。。。这是怎么了?
“小巍啊,你在哪?”爸爸及时的呼喊把重巍拉回现实,疼痛感瞬间便消失了。
他怔怔地应了一声,奇怪地看了一眼石碑,转身离开了。
一天的游玩几乎耗尽了体力,一家人住进了山下的旅馆中,吃完饭后就各自睡了。
重巍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望着池中明月的倒影暗自思索。隐隐感觉那石碑是个奇物,握紧手机,大胆向山上走去。
山里夜晚稍寒,凉凉的轻风夹带着淡淡的香火味拂过重巍的脸颊。
石碑上凹凸的字被月光照得模糊,可也意外地让人温暖啊。重巍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掌覆上石碑。。。。。。凉凉的,除此之外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难道是错觉么?
心中顿然升起一股失望感,重巍无力地垂下手,转身要向山下走去。
这时,从庙堂中走出一位老和尚,打着灯笼晃晃悠悠走向重巍。“孩子,等等。”
重巍略带惊讶地回首,不明白老和尚为何叫住自己。
只见老和尚面目和善地走近,微弱的灯光将他皱纹纵横的脸映照得柔和。老和尚笑着说:“孩子,你可知道这碑上写的什么?”
重巍很诚实地摇头:“我看不懂。”
“呵呵~~这块碑啊,乃是一千年前东音的一名军师为已逝的骠骑将军所刻的。不过,原碑早已在七百年前的金攘之战中被毁掉了,这是后人重新刻的,但是原文、字体可是一点没变。你且听老衲讲来。。。。。。”老和尚目光渐渐投向山头无边的夜色中,开始讲起一段传唱千年的凄美绝事。
听完故事后,重巍恍恍惚惚地告别了老和尚,就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宾馆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想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压着,憋得难受!
这晚,重巍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有悠扬的箫声,古时战场的马蹄声、金属猛然相碰的声音伴着厮杀声,还有。。。。。。一个绝望哀怆的声音。
他说的话重巍到醒来都记得,那个声音说:“冥儿。。。。。。你可知道何为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谁知一朝梦黄粱,百日难忘。
重巍忘不了那个声音,忘不了梦中依稀看见的那把鲜血直流的寒剑,和那守剑的蓝衣男子。。。。。。
思念之至,终有一晚,一位碧眼童颜的飘渺仙人向重巍和蔼地伸手:“孩子,想他,就跟我来。。。。。。”
重巍伸手,极力去触碰仙人同样伸出的手。
于是,时光倒流,转眼已是千年以前。。。。。。
建康四十三年,东音国皇权旁落,宦官乱政。同年十一月,老皇帝听信谗言,以谋权篡位之罪判丞相秦括,株其九族。。。。。。
此时,丞相府内,秦括在正堂里不安地踱步。忽然探子来报:“丞相。。。。。。您快逃吧,皇上下令要株连九族!”话音一闭,黝黑的脸上便淌下两行清泪。秦括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恨恨地咬牙道:“可恨皇上被jian臣所利用,我。。。。。。我终是不能再为东音效力!”绝望一叹,对身边的亲卫连虎道:“连虎啊,你快带上墨炎,从密道离开!快,走的越远越好!”
连虎听罢急忙道:“丞相那您怎么办?”秦括苍老的脸面向月光:“我啊。。。。。。我愧对先皇厚爱,竟无能助陛下清除佞臣,将我东音发扬光大。这是报应。。。。。。你快走,时辰快到了!”连虎悲愤一吼:“丞相!我定竭力保全令郎!”说罢转身飞快向后院跑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禁军已到,迅速将丞相府包围。辅国大将军幸冲双眼通红地来到正堂,不料,秦括静静坐在堂前,他,他竟在淡然饮茶?!幸冲乃秦括的知交,看到这一幕胸膛顿时闷得发紧。“老秦。。。。。。!”悲痛之余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得颤抖地握紧秦括的手。
随后到来的长史李孝廉尖声叫骂:“大胆幸冲!时辰已到,你怎还不动手?”呸!jian臣!秦括瞥了一眼来人,嘲讽道:“李大人目的已达,朝堂上怕是再没人敢和您作对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李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