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了起来。阳光穿透层层薄雾流泻在城外的小陌上,吸一口气,满鼻腔的冷意刺激全身。郊外某户人家的小孩睡醒了,推开木门就冷的浑身一颤,立马又缩回屋里。屋顶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跌落下来。屋旁树枝上的乌鸦惊吓得拍着翅膀慌忙向北飞去。
叶冥抱着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在思索着。
究竟在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按珠迎的脾气,定会杀了自己,可又是哪位高人相助,使得自己安然无恙?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此时,幸阅推门而进,没等把锦毛衣袍脱掉就跑到桌边坐下,倒了茶,仰脸一饮而尽。这才喘了气道:“呼呼,好冷啊好冷啊~~”
叶冥扭头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半是惊讶半是讽刺地说:“你倒真是不见外!”
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幸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将衣袍脱了下来,走到叶冥身边。“哎呀,我们之间还见什么外啊~!都是这个关系了~”边说还边将脑袋扭向一边,做出吻的动作来。
叶冥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气恼的瞪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某人。“你想尝尝飞镖的厉害么?!”
摇头摆手。“不要不要!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看着眼前的无辜脸,叶冥深呼一口气把视线转向窗外。
“我见了珠迎。”
“珠迎?!”幸阅瞪大了眼睛,惊愕道:“她,她不是被劫走了么?”
叶冥点头,把珠迎的事情原本说了,中咒的事情却一概不提。幸阅走到床前坐下,把玩着床帘上的流苏,分析道:“依我看,珠迎只是离昌丞相和乐国三皇子的一枚棋子。珠迎本不会白白受他们指示,除非。。。。。。”幸阅将眼光移向叶冥,语气肯定,“他们答应帮助珠迎重建桂国!”
叶冥望着幸阅,眼神中略带赞赏。“的确!如今我们有一部分的兵力集中在北部的东离边境,不好调兵。如果乐国趁机发强兵攻打,我东音必将遭受浩劫。幸好,我们朝上团结如一,离昌和乐国无法离间,也就找不出借口攻打我们。所以,他们把矛头对准了。。。。。。你。”
早就料到这个了。
幸阅开心笑了一声,身子往左一侧,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间。“看来我还是个抢手货啊~!”
“喂!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你快起来!”叶冥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将幸阅拉开。这家伙竟愈发的放肆起来了!
幸阅顺手扯过枕头抱在怀里,嬉笑着跑开:“嗷嗷~小叶的味道~好香啊~~!”
叶冥出奇地脸红起来,冷冷睨着某个手舞足蹈的家伙,一甩手便是几个飞镖奉上!
弯腰,躲过。幸阅蹲着,仰头委屈看着叶冥。“你谋杀。。。。。。”后两个字确是不敢再说了,叶冥的眼瞳已经变成了蓝色,那把寒夜正直直抵着自己的脖颈!
幸阅倒吸一口冷气,惊愕万分!“小叶。。。。。。你的眼睛!。。。。。。”
叶冥微微眯眼。“叶某的眼睛就是这样,生气之极便会变色。要不,你试试这把剑的厉害?”
赶紧摆手,“不不不!唔~小叶你快变回来吧,这样好可怕啊~!”
叶冥哼了一声,收剑闭眼。“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幸阅讪讪将枕头摆回原位,老老实实在桌边坐下,托腮深思。
自保啊~谈何容易。人人都知道,乐国的三皇子有着满腹的Yin谋诡计,十岁便帮助他父皇杀兄弑父,登上皇位。此人,可怕之极!
同样的问题也在困扰着容嘉。
乾宁宫内,容嘉皱眉,轻轻点着椅上的扶手,目光落在面前摊着的一叠书文上。正愁间,忽而从门口进来一人,正是冷嵌忧。
“还在想呢?”冷嵌忧缓缓走来,将手中的夜宵放在龙案上,暖暖笑着。
容嘉摊了摊手,无奈回答:“是啊~程巳将军正在西北同离昌大军对峙。而乐国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发邀请书来。这不是欺我东音无将才,不把我这个国君放在眼中么!”
听此,冷嵌忧摇了摇头。长指抚上龙案,冷静道:“依我看,不能示弱。乐国既然明了地邀请幸阅,就该让他去。前几日刚捉到乐国的探子,这便知乐国是想动手了。正巧,派人去探听消息,而幸阅再适合不过!”
容嘉站起身子,在房中负手踱步。“以幸阅的机智,或许能完成这次的任务吧。”
冷嵌忧勾唇一笑。“最好能。。。。。。亲而乱之!”
亲而乱之。敌人团结一致,便要使用计谋将之分散!不过,就此看来可能不太容易挑拨乐国与东音的关系,此行危险,只望幸阅能平安回来便好。
所以,当幸阅接到圣旨时,差点没叫出声来!我的天!这不是直接就把我送到虎口去了嘛!皇上啊~您是在试探我的心理极限么?!
叶冥恰巧也在,看见幸阅委屈的表情后,只淡淡饮酒。之后抛出一句没良心的话来:“叶某相信你的生命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