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乐联军与宛阳军的首次交锋。从双方人数来看,幸阅显然不占优势,庞征带领的至少有三万,而幸阅只有两万出头。宛阳军的战士们偷偷抹了把汗,真是拼死的一战啊!
如果你不认同,觉得宛阳军无所不能,那你绝对会收到来自宛阳军区大大小小将士们伸出的不计其数的中指:你当我们是凹凸曼啊!
而如果你看到人家离乐联军四百多座战车一字儿排开,东音却…嗯…没有,你觉着宛阳完了的话,请自觉走到幸将军面前,心甘情愿地吃他一记白眼,然后老老实实继续往下看吧。
所谓行军用兵贵在随机应变,幸阅并没有让叶冥立刻出现,而是在半路上与他分道扬镳,让他率三千步兵火速赶往宛阳城。至于目的,呵呵…
Yin沉沉的乌云密布在战场上空。天,苍白得无力;地面上黑压压的被双方军队铺盖得只剩中间相峙的一道雪的分界线,明晃晃地反射在如林的刀剑上。
庞征骑马立于阵前,歪着嘴唇挑衅道:“幸将军,别来无恙啊!腿上的伤好全了么?”
幸阅马上抱拳,真诚地谢道:“您记性真好,佩服佩服!不过乐国现在民心不定,您居然还有闲心找我打架,我真是太佩服您了!”
被戳到痛处的庞征把牙咬得咯嘣响,道:“少跟我耍嘴!你人数这么少,打算怎么赢我?不如趁早交出宛阳,我饶你不死。”
幸阅横起长戟,缓缓勾出一抹邪笑,黑漆漆的眼睛里沉淀着坚定。“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办法赢你!”之后高举长戟,朝身后朗声大喊:“宛阳军的虎子们!给我冲!!!”
“杀!!!”顿时喊杀声如江翻海沸,震得大地都在隆隆地响,撼动长空!
两军相互厮杀,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整个战场。宛阳军不愧是西北军的王牌,个个如同嗜血猛兽般疯狂地往前冲,遇敌便杀。
前方,那个血染征袍、手起刀落,如同没羽的神箭般冲锋陷阵的身影,是他们除皇帝容嘉以外至高的Jing神支柱!
宛阳军们咬紧牙关。寡不敌众又怎样?老子就是奇兵一个!他妈的大不了就是死!豁出去了!
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时下起冻雨,大颗大颗重重地砸在士兵们的盔甲上,流下来,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地冲刷着地面,混着鲜血,聚成股,汇成流,再被疯狂的士兵踩着溅起颗颗血珠。
疲了…倦了…一个宛阳军挥起僵硬的双手斩断了敌兵的首级,望着渐渐减少的敌兵露出欣喜的笑容。然而笑容马上就僵在了脸上。
不远处的地平线上,迷迷蒙蒙地浮起一道携带着死神气息的黑线,越逼越近。甩甩头,定睛一看,差点破口大骂!
娘的!搞什么!庞征居然还留着后手!
那是装备一级Jing良的后援轻骑兵,至少不下五千!
战场形势逆转,幸阅被包围了。
四周都被敌军包了个水泄不通,宛阳军的脸上凝出颗颗冷汗,与雨水交织着从脸庞成股流下。
是生…还是死?谁也说不准。
鲜血溅在了幸阅的脸上,来不及擦,双手飞快舞动长戟,杀却敌军无数!他抬眼,望着已经逼近的轻骑兵,忽而绽开笑颜。
时间到了!
幸阅勒马回鞭,高声下令:“全军听令!突破重围,全速撤退!”
士兵们惊呆了!
怎么能撤退呢?!
阵后,金鼓长鸣,催促着士兵们马上撤退。幸阅奔在前面,杀开一条血路,长戟浑身上下,如舞梨花,纵马奔驰,踏碎一场血的祭宴!
满是鲜血的年轻脸庞浮起暖笑。眸中映着的,是草原边界上率领六千骑兵快马赶来的叶冥。
数几十个被黑布蒙严的巨物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叶冥一身银甲跨坐在战马上,手中紧握“寒夜”,威风凛凛!
风,夹杂着怒吼。
雨,下得纷乱急骤。
时间在这刀光剑影的时刻仿佛停顿了。
血染的征袍,耀眼如画。四目相视,如隔世相望,超越了生死,却能终生不忘。
叶冥心中搅起的千波万浪刹那间平静如水。
原来,只要他活着,就是对叶冥最大的安慰。
离乐大军乘胜追击,将落在队后的宛阳军一个不留,杀光,踏在马蹄之下!
幸阅收回停在叶冥身上的目光,挥手下令:“前军后撤,中军后军迎敌!”
战术的更变,令庞征有些措手不及,不得不比先前更警惕。那几十架巨物是什么尚且不知,若是就这么退缩,岂不表示他堂堂东音皇上竟怕这个二十岁的小毛孩?若是不退,又担心其中有诈。
显然,来不及下令了。五千骑兵已经列成方队一齐横刀闯入宛阳中军,周遭的一切仿佛着了火,被乱刀斩下的头颅撒下不屈的热血,像飘飞的火星,飞扬着直扑人面。
要燃烧了,马上就要燃烧了!
叶冥就在一片血泊中高举长剑,如同不倒的旗帜。“后军听令,前进!!”
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