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在演兵场上Cao练,陈留香叼着个草根在一旁看着,看何羽过来,冲何羽招招手。
“怎么了?”何羽伸手拔出他嘴里的草叶子,“一脸苦逼得能比得上颜宽了,哪个惹到你了?”
何羽听到跟在后边的颜宽流畅单膝跪地:“卑职罪该万死”
何羽囧:“忘了你跟在我旁边了,我下次再说你坏话一定背着你”
颜宽:“……”
“留香,你还没说呢,哪个惹到你了?”
他嘴角抽了抽,“你说还能哪个,我爹”
何羽表示无能为力,要知道颜如律见陈老军师也是绕道走的,其威慑力仅次于颜明。于是只象征性安抚道:“老军师也是为你好”
陈留香蔫蔫地蹲在角落里又拔了个草根叼住,闷闷不乐地说,“我爹他根本就等着我犯错的。他这回来不仅背着我娘的牌位,连我在家里祠堂跪的那蒲团也捎来了”
何羽差点笑喷,忍忍然后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也正常,倘若来的是我爹,肯定背着他经常揍我的那根鞭子”
何羽和他相互哀叹了会儿。他接着说道,“我现在真后悔昨天晚上得罪监军大人”
何羽疑惑:“怎么扯到临风了?”
“小将军以为昨天晚上我被老爷子揪着耳朵拖出酒馆是哪个给的消息?”陈留香哀叹。
“我昨天吐得厉害,他整晚都在照顾我,哪里有空”何羽摇头。
陈留香斜何羽一眼,“当然,他是‘不小心’让我爹听到的,他的小厮书语去厨房熬醒酒汤,不小心在我爹门口抱怨,然后又不小心被我爹听到了”
何羽点头严肃说道:“应该是不小心吧”
“小将军你可以再护短些”陈留香撇撇嘴笑话何羽。
晚上回府的时候,何羽又累又乏,看到桌上饭菜闻到那股rou味不知道怎么的只想吐,招呼颜素给自己烧点水泡澡,懒得吃饭直接回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颜素敲门进来,说已经洗澡水准备好累了。何羽跟着她回房,让她出去忙活去,自己除掉衣物浸入热水中,舒服得忍不住叹息。
在一片水雾中,何羽觉得眼前越发的昏昏沉沉,今天转了整个颜家军军营,累的厉害。一时忍不住竟睡了过去,梦境里也弥漫着一片白雾,似乎看到那年颜明班师回朝回到长安城,颜明骑在马上,颜如律坐在颜明怀里,一身打扮像个乡下小子。
那年的黄鼠狼老皇帝还算年轻,头发还没那么白,他站在城门口迎大军回归,老皇帝身后跟着个半大小子,玉冠束发,紫袍皂靴,他抬头看看颜如律,微微一笑,琥珀色眸子若流光清浅滑过,颜如律第一次乱了心跳,揪住颜明的胡子平生第一次知道羞涩的滋味。
似乎有点冷,何羽往颜明怀里蹭了蹭。
蹭着蹭着感觉不对劲,何羽爹颜明是个老烟枪,身上烟味刺鼻,可现在何羽分明嗅到了皂荚和阳光的味道,有点像……
“公子……”何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熟悉的天青色衣料,何羽揉着脑袋抬起头,看到斯人侧脸如玉,睫毛低垂,手里拿着一块脸帕擦着何羽的半干头发,何羽刚刚头靠在他肩窝上坐在他怀里。何羽突然后知后觉地臊红了脸推开他,“我……我……你、你——”
苏临风似乎看透了何羽的想法,叹了口气,拍拍何羽的背,安抚着说道:“阿律,我是你夫君”
“……谁给我穿的衣服?”何羽低头看看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中衣,垂死挣扎。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继续轻轻揉何羽的头发,“我进来的时候你正趴在浴桶里睡得香甜,水都凉透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再去唤别人过来给你穿衣服”
何羽无言以对,挣扎了下要抢他手里给自己擦头发的脸帕,“我自己来”
苏临风沉默了会儿,抱着何羽的左手紧了几分压制住何羽的动作,伏在何羽耳边暧昧又无奈地说道,“阿律,我也是个男人,再乱动,别怪我控制不住”
何羽僵了身子,他似遗憾似满足地叹息一声,顺了顺何羽的头发,轻声道:“擦干净头发再睡,否则明天会头疼”
“嗯”何羽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立刻点头称是。
“颜素说你今天晚上没有吃饭,没有胃口么?”他问。
何羽委屈道:“肚子好饿,可是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想吃些什么?”苏临风问何羽。
何羽想了想:“想吃酸辣的,什么都行”
“等下”苏临风将何羽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覆在何羽身上,“我去去就来,你小心别着凉了,盼兮天天给你熬药,想来是你身体近来不好,也是我的错,没照顾好你,今后不会了”
何羽喃喃:“额……哪里的话。我、我壮得跟猪似地”话刚出口就想去一边撞脑袋,何羽这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呢。
苏临风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温和地像一块上好的暖玉,侵润人心。他给何羽掖好背角,放了一本话本在何羽手里说让何羽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