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望自顾做着一件件事,把母亲遗体火化,再把骨灰一点点地收入瓷坛,用泥封住坛口,再用皮子仔细包好。连同自己的兽皮衣服,包了一个大包袱,甩在肩上。
小舟也早以收拾停当,他见天望做这些事情时虽面有悲戚,却是有条有理,心中不禁纳罕,难道他事先都已演练过?怎么一点不见慌乱?
两人下了水,水路还算顺畅,其实远没有预想的那么困难,不多时,就已经浮出水面,小舟怎么也想不通,巫女婆婆骗他到底有什么用意?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练习明玉吗?直说就可以啊,小舟想自己应该不会拒绝,因为那个所谓的只能女人练的神功,不过类似于瑜伽而已,并没有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那么变态,他没有理由拒绝。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这是小舟做人的原则之一,反正现在自己没有任何的损失,既得神功又得宝书,真是值得骄傲的好运气啊!
出了水面,是一道缓滩,连着莽莽丛林,目光所及层峦叠嶂。小舟回头一看,自己是从一道悬崖下游出来的,水流在这里转了一个弯,当时自己有可能就是从这里被冲进谷去的。
现在只见一面绝壁,谁又能想到水下另有玄机呢?
只是巫女婆婆称这里是什么魔鬼谷,不知道是怎么个由来,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有个不为人所知的深谷,随口叫的,还是另有玄机呢?看天望那个沉默是金的样子,小舟也懒得多问。
出谷后各奔东西,这是小舟早就打算好了的。和这样一个闷死人的人在一起,小舟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逼得疯狂尖叫起来。
看他背着母亲的骨灰坛,似乎要去哪里,看来是巫女婆婆早有交代的,自己是早走早好,不然说不定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自己失踪已经一年有零,怎么也要先给家里报个平安,真不知道顾妙娘会不会想儿子想疯了!
没想到天望痛快地就答应小舟的话,一点也没有留恋的意思,小舟不觉失望,怎么说也是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香火情还是有一些吧,这一分手相见无期,自己是肯定飘忽不定了,天望这个野人多半也无迹可寻,怎么不见他有半分难舍呢?
“你沿着江水一直往下游走就是了,大概也要半月才能出山,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此分开那是最好了!”
小舟哼了一声,并不答话,飞身去了。
气闷闷地走了不知多久,惊觉眼前无路可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道断崖,江水在崖下流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小舟跺跺脚,大叹倒霉人的种种苦处。
回看来路,密匝匝青绿一片,再看另一面,深谷中腾起缕缕白烟,森森冷shi之气迎面袭来,小舟不觉打个寒颤。
“这就是沿着江水一直走吗?想摔死我吗?”
小舟没有犹豫就抓着藤蔓下了断崖,绕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烈日倏忽就敛去了光芒,江水声也被寂静取代。脚下积聚的落叶中饱含水分,只裹了兽皮的双脚踩上去,随着噗噗的声音,一股腐臭的气息随之而来。
小舟抹抹额头上的细汗,又苦恼地看看陷在落叶里的双脚,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有些洁癖,这气味,这粘shishi的感觉,真的受不了。
腾身而起,小舟决定继续做个在树梢上飞来飞去的鸟人,虽然当鸟人累的要死,而且他现在正在要累死的边缘。
直到脚步开始滞重地踩断树枝,小舟才停住脚步,坐在横伸的枝杈上,喘着粗气。
天色越来越暗,静夜在这里来临的越发的早。
一种混沌的黑雾在眼前飘荡,shi气打在脸上,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地梦里,断了来路,找不到去向。
心情说不出的糟糕,因为孤单,因为虚幻,因为一切的不真实,包括现在这个自己。
小舟突然有些后悔,也许不该和天望分开,至少,还有个人陪在身边。他太害怕一个人了,那会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会让人恐惧。而以后的半个多月,却要独自一人在莽莽丛林中奔波,好不凄凉!
他已奔波了一整天,早已疲倦,加之心思莽莽,不知不觉就入了梦乡。
谷中shi气甚重,打在身上又凉又腻,小舟睡得极不安稳。
突然,这凉腻似乎又加重了数倍,更有一股腥臭中人欲呕。
小舟随即惊醒,入目的却是一双碧绿渗人的眼眸,茫茫夜色中,如飘忽的鬼火,闪烁不定。
小舟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是一只野兽吧了。
飞身而起,跃出数丈,还未落足,就觉背后腥风袭来,那东西好快的速度。
又接连起身,竟然都没能甩开。
小舟恨恨想到,可不是小爷我想杀你,实在是你太过分了。
死盯住那绿色眼眸,才看清是一条蟒蛇,只有碗口粗细,并不算大,颜色看不清楚,三角的蛇头上有个突起的rou瘤,平添了几分丑陋恶毒,正张着大嘴吐着蛇信,丝丝作响。
小舟折了一段树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