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又开始过起了野外生活,尝试着配制出止痒的解药,可是因为材料不全,他的技艺又不Jing,数次失败。把自己当做试验品,进谷几次,都痒得受不了,半路退了回来。
无法,只得翻山越岭,到山外去找到个小镇,好不容易又做出了解药,这时离他出兰谷已月余。
再次进入兰谷,小舟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再也无心欣赏沿途美景,一是担心解药半路失效,一是又要见到李公子,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及至看到篱笆墙,才强自镇定心神,缓步走去。
院内静悄悄地,即没有幽雅的琴声,也没有红绡琉璃斗嘴的争吵声,甚至没有司马流云那恼人的药杵声。
房门近在眼前,却好似一头沉睡的野兽,而现在小舟要撬开它的口,小舟都已经听到它粗重的呼吸声。
呼吸声!
一掌打碎房门,眼前的一切让人心惊rou跳。
木桶中的李公子,面色灰败,好似萎蔫的百合。红绡琉璃分抓着他的两手脉门,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却红得好色玫瑰,这病态的红润,表征着无法言喻的危险。司马流云单掌贴在李公子背间命门,头上热气蒸腾,身上汗shi如雨。那木桶中的水翻着花,发出咕嘟咕嘟地声响,催促般咄咄逼人。
如果没有看过《岐生毒典》,那么小舟也许没有这么害怕。司马流云用内力为李公子驱毒,现在却出了岔子,反而要被毒性反噬,那么四个人,都无生路。
想救他们,也许不但救不了,连自己也要搭进去。然而这世界上如果真有一个不怕死的人,那一定就是计小舟了,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
盏茶的功夫,水已经平静如初,只是没有最初的清纯,好似淡淡漂了一层油墨。
众人慢慢收回手掌,都好似大病初愈。
红绡琉璃二人为李公子另外打水净身沐浴,看着小舟的眼光已经不似当初般厌恶。
司马流云见李公子面色如初,呼吸平稳,虽然仍未醒来,但已无大碍。见小舟痴傻般站于一旁,便携了他的手,回到自己的那间草堂。
药香弥漫着整个房间,熏得人醉熏熏。
“痴儿,你怎么又回来了!”轻轻地叹息,使司马流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小舟已经醒了过来,嘻嘻一笑道:“流云叔叔是不是很惊讶,你的妙招让我打败了呢!”
“哈哈!怎么你以为那是我让你离谷的手段吗?我只不过提醒你一句罢了。”
“不是你?那是?”小舟突然想到那句“红绡今天心情不太好!”。
司马流云哈哈一笑,道:“女孩子,不要轻易得罪啊!”
又问道:“数日不见,你怎么会懂得驱毒之术呢?”却不知道,他们都做了小舟第一次试验的对象,运气好得真可以去买彩票中五百万了。
“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婆婆,她教我的。流云叔叔,李公子中的是什么毒,要不要紧?”
“他中的是胎毒,是他母亲中毒,在孕中过给他的。所以清毒也不是一两日可以的。不过这次以后,就不再这么凶险了。本来用这里奇特的蛇毒来清,比较平和,被你这个小子给破坏了,逼得我不得不行险招。不过,好在你刚刚将功补过,不然我们性命都休矣。现在不出一月,他就可以康复了,也算因祸得福吧!”
“那再一个月,他岂不是就要离开了?”
“是啊,我也可以离开这里,这里虽好,却吃食有限,日久难免生厌。哎!人心啊!”
小舟心里打定主意,李公子离开,自己无论如何也跟着走。这样想定,心里便喜悦起来。
出门去见红绡,要报一箭之仇。
红绡琉璃正收拾残局,李公子在帐内安稳地睡着,见小舟在门口招手,便悄悄退了出来。
“红绡姐姐好手段啊,让我受了这么多天的苦,怎么补偿我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本姑娘这样对你已经是很客气了,劝你离我们家公子远点儿,否则有你好受的,下次可就不是痒痒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