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钧,你回来了。”碧秋钧刚刚踏进自己院子的大门,耳边便传来柯景然饱含期待的声音。一抬头,果不其然看见那家伙正旁若无人的坐在正厅门口饮茶。
“你倒清闲自在,不过这里似乎是我的家。”碧秋钧迈步走进正厅,拿起茶杯自斟自饮。黛眉微蹙,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以手掩口,咳嗽一声连着一声。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帮你不是更好。何况你还病着,何必非得自己跑这一趟?”柯景然拍着碧秋钧的背,轻柔的为他理顺气息。
“本就应该我自己解决。”碧秋钧早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柯景然,也不遮掩,“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你,你又没有三头六臂。”
“还是早些把病养好吧。”柯景然默然片刻,还是开口劝道。这一病前后半月有余,非但丝毫没见好转,反而又有些加重的趋势。这人,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嗯,我会的。”碧秋钧颔首,长睫低垂,略一停顿,终究还是开口。“柯少帅可否为我大哥造势?”碧秋钧神色寂寥,长长吐出一口气,抬眸对上柯景然由自带着关心的眼睛,瞳眸开阖间隐隐有金戈之气。“若可以,也请照拂一二。秋钧承情了。”
他不愿与柯景然之间除了情谊外,还有其他的利益关系。可是大哥真的令他放心不下。除了柯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这事我有数。”柯景然握住碧秋钧低垂的手掌,轻声笑道:“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说话吗?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要挟你不成?”柯景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他已经看出,碧秋钧这次归家后已有决断,只是,他不说,他便不问。
“你哥哥的性格不适合进入官场。”柯景然直截了当,“不过我会尽力。永远记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手指扣紧掌中微凉的手掌,说的斩钉截铁。
轻轻扯扯身旁闻言露出几许会心笑意的人儿,“出去走走,顺便买壶好酒。月朗星稀,正适合对饮。”
任由着柯景然牵着向外走,碧秋钧抬头望了眼漫天星斗,“天气不错,还是饮茶吧,酒对嗓子不好。”
“就一点点,没事。喝茶多无趣。”柯景然摇头拒绝,“今夜不醉不归。”
碧秋钧被他这前后矛盾的话弄的扑哧一笑,心知他是想陪自己散了杀气,却也忍不住揶揄。“不想走就直说!”浅淡的远山眉一扬,“不过,夜不归宿;柯少帅也不怕再被家里四处搜捕一次?”
“你怎么知道?”柯景然诧异的望向碧秋钧,“谁告诉你的?”
“无可奉告!”
……
京城,最为繁华的酒楼里聚集了无数世家公子,三五成群,或喝酒聊天,或摇头畅谈,或摆扇yin诗,附庸风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柯景然自然也置身于最为热闹的地方同他们谈笑,时不时的将身旁的毕秋玉介绍给同他交谈的人,含笑看着毕秋玉发挥。
自从那日,柯景然答应碧秋钧的请求后,他就一直带着毕秋玉拜访各位相熟的同僚,用各种方法替毕秋玉造势,引他进入这个圈子。
毕秋玉也同样不放松,凭借着自己几年在海外的不俗见识,以及渊博的知识,以最快的速度赢得了这群公子哥儿们的好感。如今,已经能和不少人相谈甚欢,从容穿梭于这个圈子之中。
应付过身边的几个人,毕秋玉来到柯景然身边,低声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人在此?”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大家没事了一起玩而已。”柯景然轻笑着回答毕秋玉,目光却看向正前方搭起的巨大戏台,“一会儿定能看到秋钧,听说他们把京城里戏班子有名的角儿请了个遍。你也多留心着点,今天人到的比较全。毕竟我主要的交际圈是在军界,对于政界的不少人不是很熟悉,你可以借助我前些日子帮你引荐的那些人。多交些朋友总没有坏处。”
“这个我知晓了。”毕秋玉点头,眼光在柯景然身上扫过,最终还是停留在高大的戏台上,“不知二弟的戏演得怎样,我还是头一次看,很是期待。不过,以我看来,二弟的处境似乎不很好。”
“可是前些日子他回家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柯景然收回目光,转而望向毕秋玉,“他也不肯说与我知道。”
“我只是不懂,为何那么多人都来纠缠秋钧?”毕秋玉与柯景然对视着,沉yin片刻还是如是问道。“难道就因为二弟他是戏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他进这梨园。”
“不是因为他是戏子,多是因为他这个人罢了。”柯景然直视着毕秋玉的眼神变得幽远,“不过确实也因他身份尴尬才会有人胆敢窥视。是碰上郝云初了吧。”这些日子,纠缠秋钧同时还对自己的事情知晓甚多的,就只有还陪同宋伯父一起住在柯府的郝云初了。
这人真是……正想着,就看见倚在门口处的郝云初。柯景然摇头,正打算转身过去不加理会,却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也站在郝云初身旁。柯景然也不顾不上和身边的毕秋玉打招呼,掉头就向那边走去。
毕秋玉见柯景然忽然一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