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
“她,只是鱼饵罢了。”他残忍地笑笑
“你怎么确定我会选择她?”
“我当然不确定,但除了醉香楼的女子,还有谁会用手帕呢?”
“···”我竟一时无言以对。
“根本就没有到访过的店铺,你是怎么帮我在那些地方找到线索人的?根本没有什么手绢,你又是怎么在那所谓的线索人里找到那相似的手绢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像被勒紧了大动脉一般的心情,道:“你为什么会针对我下套?”很明显,他的整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把枪口对上我了,设好了埋伏,引我一个人一步步走向他最终为我准备的盛宴···
“你可还记得那天晚宴正在筹备之时,你站在湖边,与一位宫女接头。”他抬眼看向我,蔚蓝色的双眸如大海般深不见底。
我吃了一惊,道:“你跟我的距离可不小,你又怎么可能听到什么。”
“我能看得懂唇语。”他指了指自己的薄唇,道:“可惜当时她所说的信息太少,我当时不能知道你的意图。直到后来刺杀事件突发以后,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你当时算计的,是我们的使节!”
怎么办?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
他见我沉思不言,又说说道:“后来本想再寻那位曾与你接头的宫女,只可惜,在我赶到时不久,就已经被杀死了。”
被杀死了?我并没有杀掉她,那是谁动的手?凌王爷!对,就是他!帮了大忙啊!我脑袋突然一闪,立马意识到两个至关生死的问题,第一,我当时被迫替皇上挡了一剑,这就能表面上证明我并没有刺杀皇上的意思;第二,那宫女死了!哈!太好了!死无对证,当时她对我说的话,只有我才最有资格重新演示。而这个藩国人所看到的唇语翻译,只能当第二手证据罢了。
我突然起身单膝跪在了皇上跟前,抬头直视着这位此时满脸难以置信以及对我失望万分的帝王,道:“是的!我承认,是我买通了藩国使者,且欲盖弥彰。”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一直以来想杀死我的也是你!”他狠狠地压抑着胸口的怒火,却连往日的自称“朕”也忘了。
“皇上,你且听我说!”我脑袋像榨汁机一般,猛力的运作着,用那干瘪的材料,硬生生地榨出了一滴能让自己保住性命的甘露——“皇上!我买通那位刺杀的使臣本意并非是刺杀皇上您啊!否则臣当时又怎会为皇上挡上那一剑!请皇上三思啊!”
他听完我这句话,方才镇定下来,问道:“那你暗中买通那位使臣是为了刺杀谁?”
我垂下眼睫,道:“使臣的首领,Naea。”
在一旁听我糊弄其词的Naea听到我的回答后吃了一惊,无法掩饰他的震惊,“什么?”
“为什么?”皇上问道。
为什么?对啊,该怎么回答呢?实话呢,就是为了阻止他与我国的丝绸品交易,从而让我国持续与齐国的贸易。但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大臣与他国有私交,那是叛国罪,那是长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那又是为什么?还是那句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三思量以后,道:“臣在大典之前,夜观星相,发觉自西方突起一枚煞星,顿觉一股杀气自西方而来直逼我朝,臣心生不安,掐指一算,今年生辰竟是皇上本命之年,必有血光之灾!眼看煞星日益蓝光夺目,自西方而来的使节已踏入我国国境,臣焦急万分,当即把皇上生辰画于符咒之上,燃尽,拌仙露而饮,即把皇上之灾架于微臣之身。”我跪拜于他跟前,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不由得他不信“臣本以为此时就此了结了此事,但直至醉花楼与Naea一见,他面露杀伐之气,两眼煞光犹如那西边不祥的煞星般令臣毛骨悚然,于是臣当即便暗中派遣手下买通一位他身侧的使臣,令其暗中置这煞星于死地。”
Naea没料到我竟会在被他逼上绝路之时反咬他一口,并且还是以这种毫无根据却又能让皇上相信的理由,气得是捶胸顿足。
我心中暗喜,继续道:“但或许真是天意为之,不可逆也,原本买通的使节并没有按照我所指引的去做,直至晚宴当天,那位宫女告诉了臣哪位是不听指挥的使者,并提醒我要提防于他。于是,那天晚宴全程微臣都在监视着藩国使臣们的举动,可惜千防万防,那天意该来的一剑还是来了,为了皇上,为了社稷江山,臣唯有以己身之躯抵圣上之灾!”声嘶力竭,大有一代忠臣誓死效国乃至为国捐躯在所不辞的味道。
居于君侧,才是真正刀口舔血的生活啊!没有一点本事,还真的没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