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脑海中都充斥着澹台胤的身影,当我听秋月说道太子来看我好几次,可是我却昏睡着,急道:“太子哥哥难得来一次,你为何不将我唤醒。”秋月满脸委屈哭道:“殿下,是太子见您熟睡着,不让奴婢打扰。”没办法,我只能挥退了她。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不知缘何,脑海中竟然蹦出李清照的诗句。哎,又何尝不是呢,一样的思念,分隔两地闲愁。
住在这长秋宫,不复与澹台胤欢声笑语,冷清中带着一丝荒凉的寂寞,其他一切倒还是如旧。不过倒也省却了从东宫到长秋宫两地往返请安的麻烦。
近些年,后宫之中,皇帝新近纳了一个妃子,人称温妃,这温妃一入宫门便受专宠一个月,这可羡煞了后宫一干众位妃子,目前已经怀有身孕。温妃乃是礼部侍郎谈宏文的妹妹。据说谈宏文这个礼部侍郎乃是捐来的职位,是濮阳宰相亲自从地方官员提拔上来的,但是此人在地方吏治上并无出众之处,为此素来以“死柬”出名的左谏议大夫萧炎彬上书反对,可惜皇帝并没有采纳,最终仍是同意了濮阳丞相的提议,至于是因为丞相的威望高,还是温妃的枕边风吹得深,便无从得知了。
谈宏文当上礼部侍郎后,韩昭仪更是跑到皇后面前痛批温妃,道是:“后宫本不该干预政事,她温妃服侍好陛下才是正事,怎能这般明目张胆的给自家兄长捡好差事呢。”皇后听后,只是淡淡的回道:“你可有真凭实据,没有切莫乱说,再说,陛下自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必担忧。”那搬弄是非的韩昭仪,便没了话说。待韩昭仪走后,皇后看着她袅袅离去的背影,冷冷道:“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见到别人只是有了身孕便能封为妃子,而你只是一个昭仪,你心中自然是不服的,你又不敢跟珍贵妃说,便来我这里乱嚼舌头根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妃子不是想为自己娘家谋点利益的,不然她们的位子能坐得稳么?”
我在一旁听得心中一跳一跳的,没想到我这姨母的本事还真不一般,转念一想,也是,倘若她没有两把刷子,这后宫正主的位子也不可能坐的这么稳,其他妃子也不会这么敬畏她。正在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响起李公公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这李公公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服侍了两朝帝王,这后宫诸位妃子,前朝诸位官员,不论哪个见着,都得三分笑脸迎上去,少不得打点着。这李公公其实也不是什么贪婪的人,倒也随和,只是古来这官风,后宫之风便是如此,倘或别人送礼给你,你若不收,倒显得你看不起他了,还不如乐呵呵的收着,凡事掌握个度就好。
至于为何我竟对李公公了解的如此透彻,那也是有原因的。这后宫不知道吹起了什么风,因为温妃怀孕,皇帝也不怎么前往她的宫殿了,经常前来长秋宫小坐。整个后宫都在流传着皇后娘娘获宠的传言。而且,皇后脸上的笑容也明显的多了。这皇帝还时不时的关心着我的功课。谈到文化课,我倒还好说,若是说道骑马射箭之类的武功,我真是有口难开啊。偏偏皇帝陛下是个很敬业的父亲,平常时不时的考察皇子们的学习情况。文化课方面,我也不愿意使得自己太出众,混个中等,便也应付过去了,毕竟人家皇子们是要好好表现给皇帝老爹看的,为了以后的前程打拼,即便混不到皇位,也想获得好点的封赏。至于我这个侄子加儿子的,皇位离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而我长大后会承袭父王的王位,我何苦去苦苦奋斗,没准还会遭到其他皇兄的记恨。但是这武功考察,十次下来,十次都是我垫底,非是我谦虚,实在是我已经尽力。看的皇帝陛下直摇头,还特意嘱咐师傅们要多多训练我。我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这老人家这么训练我,有什么好处。他难道是想指望我保家卫国?亦或是做个大文官,治理国家?
“臣妾见过陛下。”“儿臣见过皇上。”我和皇后行了礼。其实直到现在,虽然我以“儿臣”自居,但我还是无法喊出父皇、母后,不过既然他们不在意,那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嗯,都平身吧。”皇上径自走到椅子边坐下,说道。
“澈儿,最近骑射有没有长进啊?”我还没有坐稳,“关心”如期而至。我受宠若惊的站起,想说声违心的话:进步不少了,可是又不敢说,因为倘或他一时兴起,来考察我一番,我势必会出洋相,正在斟酌着用词,上面又飘来一句:“哎,坐下吧,看你这样子,我也知道答案了。澈儿,你父王可是文武双全,朕不指望你能超越你父王,也该能继承他的些许本事啊,将来你遇到你的仇人,难道你不想为你父王报仇雪恨么?”
听到他提及父王的事情,我一时忍不住,想想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落下泪来,道:“不知皇上可曾查到杀害父王、母妃的凶手?”
“哎,还未曾查明。”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但是像你这般不用功,你对得起你父王、母妃么?”
“澈儿其实有用功的,只是实在不是学武的料。”我擦拭着泪水。
“你有尽全力么?你当扪心自问。”皇帝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