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帝都现如今都在谈论着九皇子的事情,“十岁神童”“文曲星转世”各种美誉纷至沓来,十岁参政更是在众人眼中成为一个奇迹。
“哎,要我说啊,咱们这位九皇子真是早慧,满朝文武都没有想出解决旱涝之法,硬是让一个十岁小儿给解决了。”隔壁桌子一青色长衫男子竖着一根食指在空中比划着,眉飞色舞道。
“可不是么,连皇上都当庭同意了。看来真是神童转世啊。”另一男子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哼,这倒未必,行不行的,还得看看最后的结果。”另一桌子上一位锦衣罗缎,头束明玉带的青年轻蔑道。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原先的男子不满道。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看看如今人们有几个报名前往参与了?即使报了名,也多是往江中地带,又有谁愿意前往那高寒地带受冻挨饿?”锦衣男子不屑道。放下手中的白瓷杯,放下碎银,便负手走出店外。
原来现如今竟然招不到人。倘若我不是随着澹台胤外出皇宫,还不知此事。当初是我要求皇上不要强行征集平民的,希望以自愿为主,但是看来百姓也并不是十分信任,更何况川西地区乃是高寒处所,谁愿意去呢?留在中原地带,就是讨饭也好些啊。我想大概钟离俊驰和濮阳晟睿应该正在为此事发愁吧。可是为何不来找我商量呢?心下正在思量着,突然听到茶楼外嘈嘈嚷嚷的声音以及奔流向前的人群,好奇心顿生,眼睛瞄向二楼雅间紧闭的房门,那里澹台胤和师玉皓还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师玉皓如今也已经十五岁了,玉树凌风,一表人才,不似小时候那般调皮,稳重了不少,在人前礼仪规矩都是检点到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见到我也会恭敬的道一声:“见过九皇子殿下。”偶尔无旁人的时候会开开玩笑道:“澈儿现如今身份尊贵,哎,我可不敢再奢望你能叫我一声哥哥了。看来我天生没有当哥哥的命啊。”那愁眉苦脸,佯作疾首痛心状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师玉皓从小便是太子的伴读,两人形影不离,无怪乎在将军府时候,师玉鸿恭恭敬敬地请太子安,师玉皓却能跟他撒娇,亲密无间。现如今,更是太子身边得力的助手。便是这间茶楼虽然名义上是师玉皓开的,其实乃是太子授意开办的,只是交由师玉皓打理而已。
每每澹台胤出皇宫,便是来此地,和师玉皓商量一些事情。至于这间茶楼用处,以及他们所商议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古往今来,太子总得拥有一点自己的实力,不是么?我也不打算去盘问他们什么,澹台胤曾经问我:“澈儿,你跟随我出宫这么多次,难道你就不好奇么?”我笑着将食指竖在嘴边,道:“我不好奇,太子哥哥既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么他自然会有自己的秘密,会有自己要处理的事务,我又何必过问?澈儿知道,太子哥哥带我出来玩,体贴的照顾我,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当时澹台胤的眸子随着我的话语明亮,复又暗淡,最终又恢复明亮,将我拥揽在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头道:“是啊,一个好哥哥。”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觉,竟觉得他语气中带着几丝落寞。他轻轻抚上我的后背,缓缓道:“澈儿,我不是害怕让你知道我们说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让你触碰这些世俗凡事,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活着。”
应该。。。还会有一会儿吧?他们每次商量事情都会直到很晚才会出来,每次我都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看着门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听着门内谈笑风生,天南地北的奇闻妙事,以此来打发时间。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人奔跑追赶着,好似赶集一般,不经来了兴致。
放下手中的白瓷杯,跑到门外,拉住一位青年男子道:“大哥,请问众人这么着急的赶着,是去干嘛啊?”
那男子低下头看着我,笑道:“呵呵,小公子,你这年纪,该叫我叔叔吧?”
脸颊如同火烧一般,我心底白了他一眼,我这么称呼你一声,不是显得您年轻么,你还跟我摆老资格?但是脸上却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扯着他的裙裾撒娇道:“叔叔,你就告诉我嘛!”
“好好,我说,你别拽我衣服。”男子拉开我的手道:“天宫院的怜心公子要表演凤舞了,大家都在争着去看呢。”
“啊?天宫院在哪儿?怜心公子又是谁?”我还没问完,那名男子早已跑远了。
哼!不就跳一支舞嘛,有什么好稀奇的,至于像赶集似的都抢着去看么?不过,既然表演一支舞,能使得全城百姓争抢前往,那也必然有它独到之处吧。如是想着,我也抬脚欲走,可是,却不知道那个什么天宫院,怜心公子到底在哪里。抓耳挠腮之际,忽然一拍大脑,暗骂自己一声猪,跟着人群走不就是了。
一路随着人流,拥挤推搡来到一个街道便再也走不动了,四周都是人墙,即使我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什么。既然自己这么矮小,那就发挥矮小的优势呗,使劲的扒拉着人群,从众人的腿间硬是给挤到了最前列,抬头仰望,装饰华美的高楼上挂着高高的牌匾,上面赫然映着:“天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