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前,他总是一个欢乐的孩子,可是在人后,他却总是萦绕着莫名的悲伤;就是因为自己这双看不见多彩世界的眼睛,自己就被剥夺了出现在人前的权利;盲瞎对于这个家族来说是一个耻辱污点,就因为这双黑暗的眼眸被抛弃在远离城镇荒废的宅子,杜绝了一切与外界沟通的权利;这样的自己连被遗弃的孩子都不如,禁锢圈禁,因为这双眼睛看不到多彩的世界,因为这双眼睛自由的空气都是一种奢望;悲伤的嗤笑,至少他们没有真的将我彻底的遗忘,三五不时或有人来教我杂七杂八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还好被人抓着手一点一滴的笔划,可时间不长总是换人,所接受的待遇也越来越差大骂家常便饭,弄不懂张口询问迎接的是劈头盖脸的辱骂,渐渐地不再提问沉默满满都是自闭拒绝他人进入,正因为这样说话的机会也少了,人沉默安静好像不存在,这样后来的人也就肆无忌惮不管不顾完全当这里是休息场所,而我不只是隐形人还是照顾者。
可是这些并没有让他忌世恨俗,他虽然恨这些虐待的人,可那颗从未真正被黑暗渲染的心,期盼着外面的世界,好想走出这禁锢的空间听一听外面真正的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鄙视看低自己也有人是真心教导,开解自己的心境,讲述着外面美好的世界。
走出这里的机会终于来了,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机会让我彻底的一无所有;原本以为自己那早已变得坚硬的心,却再次感受到入心入肺的痛,从来没有在人前流泪却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chaoshi……原来我对那未曾谋面的家人还是有着一丝的期盼,可如今轰鸣的机械声粉碎了内心唯一一点的期望,这样窝囊的活着还真的对不起自己,走吧,本来自己被施舍的活了十八年他们够仁慈了,至少没有一把掐死我还留了我一条命。
十年未从开口说话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该如何发声,面对着在耳边咄咄逼人质问声音,无声的轻笑,不管这个人是谁,应该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近亲;哈,好笑,问我是谁,我说了你会知道吗,算了难得自由了不跟含着金勺大少爷理论,地契在人家手上,说再多都是狡辩,走吧,走了也好深得天天胆战心惊坐卧不安。
除了一身的衣服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废话,就这大荒院还是靠他一点点摸索整理的,本家的人巴不得他是,谁会好心管他),唯一可以安慰的是自己还有一张银行卡,是他六岁的时候一个充满温暖大叔塞给他的,如今看来那人还真有先见之明,只是唯一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么对他好,有利可图他一个弃子身无分文一无所有图个屁;好心??世界上比我惨的人多得去了,他们那个义务,想不通也就懒得在想。
一点一点缓慢漫步在陌生的世界,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感觉周围比那喧杂的轰鸣安静了许多,感觉周围的环境寂静的令人发憷;而恰恰这种安静却是我一直以来习惯了的氛围,习惯却不喜欢,静默的矗立静静的同这个陌生而熟悉世界交流着自己的心情,身后莫名升起一股冷气,狐疑的转身静静的倾听周围的动静,感觉气压越来越高,压得我好难受!
“水???岁-在----拿,粗,,,,,来。”高度紧迫的气压令毫无危机意识的盲者感觉到了窒息的死亡气息。
并没有人回答他模糊的质问,死亡的压迫却积极锁定,浑身忍不住颤抖,冷汗涔涔而出,紧张僵硬的躯体被人用力地向后推了一下,控制不住后退,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坠落;地心引力不受意识强烈的波动而有所改变,坠落的人笔直的朝着下面无情的摔落。
盲者不知晓是谁对他存有这般大的怨恨,他都一无所有赶出家门还不甘心非要置他于死地除之而后快,不过,无所谓了,自己这一生就像是空中的飘云随时都会消散,不过是时间提前了一些,只是好不甘心,好不容易离开那座充满了Yin暗的空间,静静的等待着身体狠狠的撞击地面,不由得想起那些来去匆匆之人提到的蹦极;自己这种状态是不是就是那种刺激的游戏???亏自己还有好心情想些杂七杂八的,真佩服自己,,,,最后的意识随着强劲的气压消散,他却未察觉在他的下方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不足的旋转,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又好似吞噬的怪兽将毫无重心坠落的人吞没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在那一片丝毫没有遇难者的尸体。
被气压打晕的盲者毫无准备狠狠的撞落尽身下的目标-----冰凉透体的池水,溅起高高的水花,再快接触池底冲击力被消泯,水的依托力将人托出水面;人的意识已经沉睡,即使有着冰凉刺骨池水刺激一时半会也难以清醒,时间一长动也会将人冻死;盲者还真的是命运惨淡,之前被人从背后袭击大难不死,却又惨遭至寒之水侵蚀;看这周围的环境古木繁盛山石耸立很明显就是人迹罕见深山老林,获救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十,依旧是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只是以盲者身处的那座不算高的山地下会有如此迥异的地方,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不过这些盲者是完全不知情的,为他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