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峰上,一骑飞尘直闯崖下。单枪入阵,血饮狂澜。枪者,自古为兵器之王,擅群战,宜突袭。古有白袍银甲、七战七出的赵子龙,今有单枪匹马营救主角的阎濡驭,何其快哉。只是,杀到兴起的蒙面男子显然对自己的体力抱有过于乐观的期望,所以,在下一个回身扫敌的时候,虎目微圆。尼玛劳资果然高估了黑心商贩的良心,他大爷的明明还多拿了两成加工费,肿么就弄出这种假冒伪劣产品,枪头居然陷在敌人的身体里了!怎么办,他可没有周星星连枪头都不要就能捅死人的力气,内力什么的他到现在见都没见过好吗!
无辜的铁匠默默看着中箭的膝盖,他也很想咆哮好吗,他平生只打过菜刀,都没挨过兵器的边。他接到委托的时候也很想拒绝的,奈何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总不耐烦听他解释,他还想看着儿媳妇进门呢,怎么敢不乖乖地弄出一些银样镴枪头?!再说,按照行情,那些人故作豪爽丢下的钱也只够打把犁的,就算再加也请不到大师动手。更何况,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无一不是经年累月地锻打而成,说什么“三日后来拿我的宝刀/宝剑/宝枪”根本就不科学!最重要的嘛,高手过招不都是号称“一招定胜负”,要那么耐用又不是用来杀猪?!所以啦,最后可怜的被人介绍过去的阎濡驭光荣地中奖了,真是可喜可贺、幸甚至哉。
战场上,从来都是刀剑无眼,各安天命。哪怕只走神了一瞬,也足够别人置你于死地。更何况,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阎濡驭何其显眼,自然就成了敌方眼中明晃晃的靶子。“嗬呀,贼子尔敢!!!”即使阎濡驭感觉到了逼近的冷光,及时侧身,也没有完全躲过那一支冷箭。握着缰绳的右臂被穿出一个血洞,久违的受伤的滋味让阎濡驭险些发狂,可是怕痛的某人还是及时的清醒了过来,他眼下的任务是把拓跋瑜全须全尾地带走,可不是让他逞勇斗狠的时候。登高好望远,寥寥无几的友方中,右侧面上带着一块虎形黑斑的拓跋瑜分外好认。亲爱的主角,快来和他完成师徒任务吧,还有丰厚的奖励等你拿哟,诶嘿嘿。
浮光、尘埃、热血、弯刀。咸涩的ye体根本来不及擦拭,因为下一秒就要和另一个敌人殊死搏杀。牙齿、指甲,用尽所有的武器战斗到活着的最后一秒,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士兵死去,那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悲哀。五感已经麻木,只会机械地挥舞着自己手中沉重的木棍,那是曾包裹着铁皮的斧头,可是在连番鏖战之中,最锋利的部分不知何时就已经被遗失了。“大哥,我不能再继续奉养你的母亲了,到了地下,我一定会来向你请罪的。”好像已经快到了生命的劲头,拓跋瑜无力招架住对面的袭击,颓然倒下,喃喃自语。没有想到,自视甚高的自己也会有死亡的一天,他不畏惧死亡,只是怕自己违背了承诺,辜负了生死之交的托付。
“小子,有人托大爷保住你的命,你可真是走运。”巨大的Yin影覆盖在他全然脱力的身体上,再强的毅力也只能支持他睁开试图仅仅黏合在一起的眼皮一瞬,下一秒就昏厥过去。“麻烦死了,小子这么重,劳资要怎么扛啊?!”已经“宝马赠英雄”的阎濡驭抓狂地把拓跋瑜倒栽葱一样夹在腋下,用双腿夺路而逃。哼哼,看来他还是一个热血爱国的好少年,居然肯把用了他攒了好几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通过走私的方法买到的爱马,偷偷送给了那位宁死不降的大将军,广大人民群众绝对要给他点上32个赞才对得起他现下的狼狈么!
阎濡驭骄傲地扬起了头,像斗胜了的小公鸡一样一溜烟躲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地洞里,用长期抗战的决心在地底下死死藏了七八天才敢挖开另一个出口,查看敌人的动向。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或者说靠着敌方的耐心不足以及救出的家伙分量不够(其实人家经过分析之后,对他抽风一样只弄走一个小兵却放过了大鱼的行为,越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认为他脑袋进水了。不过阎濡驭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如临大敌是多么引人发笑了,事实上也不会有哪个“好心人”去告诉他。),没有人发现有人化身为穿山甲在地下挖了这么大一个洞。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行踪了。不过,安全起见,再说阎濡驭也不愿意再去搬动死沉死沉的“睡美人”,在他的独裁下,又在原地多停留了几天。
地洞里,在阎濡驭自认为是伺候大爷一样的照顾下,因为准备的药品不足,身负重伤之后发起了高烧、好不容易降了温之后又伤口发炎、等到炎症也慢慢消失、伤口也开始结疤之后,比他预计的三五天多了许多。但是身体抵抗力还是不错的的拓跋小鬼,终于在阎濡驭差点撂挑子不干之前,在第十一天的下午完全清醒。“哦也!”都快闷出毛病来的阎地鼠同志险些热泪盈眶地欢呼撒花。妈蛋他是宅,但是天天闷在黑不隆冬、有人等于没有、连半个娱乐设施都冒得的洞里,他就快得了传说中的Jing分了!哪怕来个冰山面瘫gui毛洁癖男,他也能举双手双脚欢迎,更何况还是他知根知底还能掌控未来的亲儿子,这感觉真是爽歪了有木有!所以呢,刚刚醒来半分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拓跋瑜,受到了素不相识的救命恩人热情到诡异的欢迎。这种阵仗,没经历过的人绝对想不到杀伤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