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就是你师傅啦。”笑嘻嘻的少女这样说着,一手拍上苏七的头,把原本整齐的头发搞得一团糟。
苏少被抽的皮开rou绽,这会儿正在上药,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苏少杀猪一样的叫声。苏七沉默良久,盯着少女的手,还是认了师傅。
少女于是心安理得地收起手里的钢鞭,甩了几下,收回去,那钢鞭在空气中划过嗖嗖作响,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姑娘为什么要用这样杀伤力极其大的武器,果真是彪悍啊。
“你师父我,沈明珠,今年十六一朵花,行走江湖已经八年,别人都叫我珠儿,不过我们师傅辈分摆在那里,你就叫我珠儿师傅好了。”
沈明珠,年方十六,自从八岁被其亲生父亲扔进江湖后八年内,成功地将江湖翻了个底儿朝天,建立了人人闻之色变的魑魅魍魉。魑魅魍魉是四凶怪之名,被用来当做他们的名号自然是合适不过的。沈明珠便是其中的“魅”。
“那猪一样鬼叫的是我大哥,沈明流,二十岁的老男人。”沈明珠的话,苏七暂时有点消化不了。
沈明流,护国会最有实力成为下一届继承人的风云人物。护国会是什么,整个天赐大陆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怎样可触不可及的存在。
苏七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卷进一个小小的漩涡里去,现在好了,这漩涡大得很,认了沈明珠做师傅,苏七不觉得自己往后的生活能安稳下去了。
幸福安逸的活下去,种种地,养养牲畜,孙子在脚边奔跑,老来也许能养只猫和老板看看夕阳的梦,再见了。
沈明珠又揉他的脑袋,凑到苏七耳边说话:“老男人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苏七想到那晚的经历,黑了脸。这笔账,他迟早会算回来。他不是同性恋,上辈子的经历非常清楚的告诉他,他绝对不会是同性恋,沈明流喜欢玩男人,苏七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玩到自己身上,就不可能不作出表示了。
沈明珠看清苏七的表情,眉毛扬起来,嘴角却耷拉下去,看不出在想什么。
沈明珠拍拍苏七的肩膀,让他站起来,苏七随后站起,沈明珠把手搭在他的头顶上,顺着手掌就把一股内力打进苏七的任督二脉。
“咦?”沈明珠的内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灌了进去,就像是溪水融进大海,毫无反应。任督二脉是通的。
沈明珠把苏七转了个个儿,汇集内力在手上,贴在苏七的身上,一点一点集中到丹田。苏七不明所以,武学这一块,他确实是不Jing的,只知道自己空有一身惊人的内力,就再无他物了。
沈明珠看着苏七,表情不对劲,丁点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内力,到底是哪位高人传给他的。不过有些东西只能放在心底,沈明珠知道分寸,也不会把这事多嘴讲给不相干的人听,不过,她真的是搞不懂哥哥了,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果然是Jing神不正常了。
像这种定时炸弹交给自己就好办了,内力深刚好适合学武功,这孩子年纪小倒是小神医,改天让魍魉教他毒术。沈明珠已经完全把苏七当成自己人了。
正午,太阳当空,天气闷热起来。
苏七下午不当值,正回屋歇着,阿紫端着一碗刨冰就进来了。阿紫刚把刨冰放在桌上,就看见苏七一直盯着手里的刨冰看,阿紫笑嘻嘻地又把刨冰端到苏七手里,爬上苏七的床,两个人就在床上吃起来。
阿紫对自己是好的没话说,所以苏七也就不介意他坐在自己旁边了。以恩报恩,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
傍晚,天气闷热到了极点,鱼塘里的鱼都把头冒出来获得一点氧气,天色暗沉,空气就像是浊ye粘稠,没有风,感觉不到一丝凉意。苏七觉得有些喘,从屋子里出来,走出沈家主宅,去外面的稻田走走。阿紫被叫出去临时有事,所以苏七也只有一个人出去了。想着应该会在晚饭前回来,苏七也就没有带灯笼,拎着一把伞就出去了。
沈家府邸四处皆是群山,说到底苏七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把府邸建在镇上,这样一来也是热闹。稻田上空飞舞着蜻蜓,时不时的飞低落在稻叶间,又再次飞高。蜻蜓短暂的成年期,漫长而丑陋的幼年期,凶残而又暴力,完全与完全蜕变后的轻盈是极强的反差。自然界有其法则,适者生存。苏七对这种生物的敬意是由衷的。
渐渐有点起风了,空气中是非常重的土腥味。苏七打开伞,撑在头上,以防万一。
身后的道路,由小及大地传来马蹄踏在土地上的厚实声响,苏七诧异回头,这条路是沈家的,外人是不能轻易走过来的。
入眼的是一匹血流不止的黑色大马。
黑色的毛发上血水一直在滴,马蹄上是斑驳的血迹,待那马跑近了些,苏七被骇得眼睛圆睁。马肚子上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血水一直从里面不停的流下来,出血量吓人。
马背上还背了一个青年,青年带着蓑衣,昏倒在马身上,胸膛上穿过一只锋利的剑,也是满身血迹,腿上还可以看到一些锋利的暗器直直插进rou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