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洛状元的新宅,小婉新雇佣的丫鬟奴才已经开始为今天晚上的乔迁喜宴忙活开来,可这大宅的主人却还沉睡不醒,他正在做着一个令人疲惫的梦。
荒凉的街道,一个行人都没有。飘凌呆滞的站在一个鄙陋的破茅棚的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正用一双浑浊的眸子盯着他看,眨也不眨。两人像是在制气,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突然那老头儿直直的举起了左手,摊开手掌。满是沟壑的掌心里安卧着一枚指环。那老头用含糊的语气道:
“殇情环,勿相负。”
“什么意思?”飘凌不解其意。
“把它送给你最爱的人吧,这环会锁住他的心。”
“真的?”飘凌心下好奇。
那老头儿并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突然间,一阵强风将茅草吹得漫天飞舞,飘凌感到一种从不曾体会过的热气炙者他的头,喉咙也里好干涩。这时耳畔传来了那老头儿声音:
“缘分尽了才是解脱,虚空清净方可大成。汝之辈皆为俗物,牵绊之深乃是情爱。休到心神俱伤才知往事不可追矣,不如早日归去,绝了这尘廛的浊泥,也好羽化而登仙,与我共享天道之玄冥……”
“不,不。”飘凌的额头渗出了细汗,烨连忙绞了绞帕子,为他擦去汗水,一边轻轻的唤他:
“凌儿,凌儿,快醒醒。”飘凌好似听到了这及时的呼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眼前越来越清晰的那张熟悉的脸,就好像是孤舟找到了岸,他一把抱住了秋烨,狠狠的抱紧,生怕一撒手他人就会消失不见。秋烨觉是凌儿做了噩梦,便轻抚他的秀发,温柔的说:
“凌儿不用怕,我就在这儿,不会离开你的。”飘凌听了这话,心里发紧,更是把秋烨锁得紧紧的。
“凌儿,我快要喘不过气了。”飘凌缓缓的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四目相对,沉默良久,才说:
“烨,我可以相信你吗?可以相信你的吧。”
秋烨被这个始料未及的问题吓了一跳,继而说道:
“凌儿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凌儿当然可以相信我。”
飘凌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对烨的怀抱,捧起了烨的手,摸索着上面的指环说:
“这个你怎么还不摘下来。”
“难道不是凌儿要送给我的。”
飘凌又想辩驳,但却终没有回嘴,反是道:
“那你就好好带着,明白吗?”
“当然,凌儿送我的定情信物,我哪能不好好珍惜。”秋烨莞尔一笑说。
飘凌嘴角微微一笑:“才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只是一个老头儿送我的东西,你可别瞎想。”他忽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
“那个浊花图你应该知道吧,那东西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我爹也是因为那图而丧命的,对吧。”烨显然很排斥这个问题,不禁俊眉一皱,冷声说:
“我从不知道那是什么,凌儿就不要再问了。”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查清楚的,连带着你的瞒着我的所有事情。”这是毫无由来的怒气。
“浊花图是害人的东西,知道不如不知。”对于欺瞒,烨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我才更要知道,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不再受别人的侮辱和欺凌。”飘凌又回想起在小巷中那个粗鲁的大汉对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拼命忍住泪水,大喊到:
“凭什么我要忍受这些,凭什么。”
烨知道凌儿现在心情很不好,于是把他拥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用只能被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
“凌儿,以后你再也不用忍受了,我会保护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厌恶的我都会帮你除掉,谁要是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就让他死。”烨的眼神充满的一种从没有过的笃定和威严。
飘凌相信烨的话是真的,可是一个不得宠的落魄皇子又能做些什么,除非……他并没有那么简单,其实他早隐约的预感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可是他真不想再思考下去了,他要的不是那些,就暂且让他沉溺于这个怀抱吧,谁让它那么的温暖。
此刻的他深深地感到秋烨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什么都不告诉他,不过自己又凭什么要求他呢,自己对于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连他问都不敢问。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只是他太害怕失去了。从那时起洛飘凌就暗暗下定决心,要了解这具身体的一切,包括那个害人之物——浊花图。
烨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飘凌说道:
“你才刚醒,我高兴得差点都给忘了,”他站了起来,从桌上端了碗热气氤氲的汤药,飘凌见烨离开了床边,他才发现这地方自己并不熟悉,从未见过。
“来,凌儿,把药喝了,这样好的快。”
“喝药,为什么要喝药,我又没病。”看着黑乎乎又苦苦的药水,飘凌把头偏过去说。
“你今天昏过去了都不知道?”
“昏过去……”他自言自语。想起来了,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