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有些木然地看着脚下躺着的自己。
是的,他记起来了。
那个男人,那个他曾经视若兄弟的男人,背叛了他。
然后,他看着至亲死在面前。
他的心腹拼死将他送出了别墅。
可是他们还是追来了。
他死在那人枪下。
不过他死得值了,因为那男人也死在了他刀下。
“木易。”
听到有人叫自己,木易抬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好像也不是很丑啊!
跟着他们进了地府,可是没有去见阎王。
“木易,你本不属人间,如今百世已过,你有何打算?”白无常手中握着一个很奇怪的石头问着木易。
“什么叫,本不属人间?”
“你先看看你这百世的经历吧。”白无常说着将石头放于木易额头。
然后木易想起了他这百世间经历的种种。
亲情,友情,Yin谋,信任,背叛,成功,失败,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是不是,我得罪谁了?”木易皱着眉淡淡地问道。
“嘿嘿,小子,你得罪谁了自己不清楚了吗?”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穿着不知是什么年代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紫线。
“月老?”不然他这百世中为何从未有恋人?
“对啦对啦,嘿嘿,谁叫你偷喝了那老家伙最爱的琼露。”言语中颇为幸灾乐祸。
“那现在如何?”
“诶,那月老看你这百世磨难,气早消了,还在心疼你呢!但是那老家伙脸皮薄,不肯来见你,这不叫我帮你一把。”那老头笑得似乎极为得意,脸上的皱纹奇异地皱成一团。
“地老,你说,帮他?”黑无常结结巴巴地问道。
“对啊对啊,那老家伙还从来没要求过我帮什么呢,嘿嘿,这次非敲他一顿。”
黑白无常一脸无语,皆同情地看了眼疑惑的木易。
在经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咧着嘴笑呵呵地说:“嘿嘿,哪能让大人喝这汤啊,这不折杀我么?大人慢走啊!”
最后听到白无常同情地说道:“地老的姻缘线,一向很,额,特别。”
然后,木易就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似乎又被戏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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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月了。
他终于消化完了这副身体的所有记忆。
他现在叫墨紫璃。
他是这个朝代的七皇子。
他的父皇叫墨紫炎,母妃叫华馨月,是贵妃。
这个身体以前的经历和现今势力的状况。
真不知道怎么跑这么个偏僻的时空来了。
此时木易,不,应该是墨紫璃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摇晃着手中的白玉酒杯,脚边是一只乖巧的白色小猫。
“殿下,怎么又喝酒了?”
玉袖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中不觉带着些嗔怪。明明只是个八岁幼童,自从那日醒来便似离不开了这酒。
那日,八岁的墨紫璃和几位皇子公主嬉闹,却不慎从假山上摔下,生死未卜。昏迷数十日,醒来后的九皇子性情大变,时常一个人抱着竹子(那小猫的名字,因为某人喜欢喝青竹的说……)喃喃自语。然他对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有酒吗?
“月舞呢?”墨紫璃半眯着眼,任由玉袖替他梳理长发。
“被娘娘叫去了,好像是殿下去太学院读书的事。”
玉袖轻柔地欲将墨色长发盘起,却被止住。
“拿旁边的紫色发带绑住即可。”
虽然如今不得不在这具只有八岁大的孩子的身躯里住着,他还是不习惯看到镜中那打扮得十分幼稚的模样。
“殿下……”玉袖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因为殿下的仪容问题娘娘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可是她和月舞哪执拗得过殿下啊。
“玉袖,人活一辈子不容易,特别在这皇家后院里,何必为别人而亏待自己呢?”墨紫璃的声音软糯稚嫩,却透着一份不符年龄的淡然。
玉袖愕然,低头却看到墨紫璃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淡漠。这样的殿下,谁曾见过?谁曾见过八岁的幼童这种淡然闲适,仿佛将这一世都看透了般的漠然?
“看来,今天的酒有点喝多了啊。”
墨紫璃慵懒地抬头对玉袖笑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虽然这青竹不烈,可也没像殿下这种喝法的呀!”玉袖十分不满地指了指桌上五六个空酒瓶。
“不碍事。吩咐他们晚膳做得清淡些。”
“是。”
“殿下。”门外传来月舞清雅的声音。
“进来吧,母妃叫你去何事?”
墨紫璃跳下软榻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