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寅时,柳易昕就听见屋外那剑气划过树叶的声音,柳易昕睁开眼睛,常年的习武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瞬间清醒,脑海中猛然间回忆起昨晚那幕,白皙的脸颊依旧粉嫩。手不自觉地抚上唇瓣,仿佛是依旧留有那抹温热的触感,猛然间,柳易昕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后,脸颊变得通红,就连那耳尖都是带着那牡丹红。
站在窗前,打开窗户就看见那抹白色的声音正起舞在院中大树下,想来是刚刚练完武,乔林诺所起之舞并不是柳易昕常见的舞蹈,而是那种带着蛮夷之地风采的舞。但乔林诺跳起来却又没有蛮夷之人那种充满力量的感受,而是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美感。
这不是柳易昕第一次看见乔林诺跳舞,但每一次都是让他感叹沉醉。他不知道乔林诺是什么时候会跳舞的,甚至是怎么会跳这些连他这个曾经几乎走遍整个蔺朝都未曾见过的舞?
柳易昕隐隐觉得这个乔林诺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变在哪里。这让柳易昕更加的困惑。
明明是一样的身体一样的面貌一样的性格一样的武功,甚至于一些平时习惯性的动作都是一样,那到底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柳易昕皱着眉不自觉的陷入沉思,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本能的抬头,就见一张Jing致的脸庞出现在柳易昕的面前。
“轰”的一声,柳易昕的圆脸又变成了熟透了的苹果。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柳易昕很有趣,乔林诺竟是少有的大笑起来。柳易昕自然是明白乔林诺在笑什么,面色一沉将那个放肆的人拒于窗外。
窗外的乔林诺摸摸鼻子,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必须承认,这是他穿越到这个朝代后最开心的时刻。
伸手敲了敲窗户,说道:“昕儿,早膳后一起去见沐涟昊啊。”
只听屋内的柳易昕闷声道:“知道了!”
知道屋内的人还在羞恼中,乔林诺摇摇头也不勉强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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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武林第一庄的公子乔林言成亲可谓是在江湖引起了一阵轰动,况且娶得还是有梁家的千金。梁家虽说并不如乔府富贵,在江南好歹也是个富绅,但是梁家却不是以富出名而是以权出名,梁家上下五代皆是朝中大员。
就说梁家现任的老爷梁盛齐便是曾经的宰相,只是年事已高近年才告老回乡。其有二子一女,大儿子梁盛昱现任刑部尚书,可是从一品的大官!身为曾经是文科状元的次子梁轩佑则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是个从二品。其女梁韶汀亦是京城四贵女之一,若不是当年在大选之时大病一场怕是早就是宫里的贵妃了。
更不用说梁家的旁枝繁茂的旁系。这样的梁家与武林第一庄乔府连为亲家,其野心更是不言而喻。
话虽如此,但也不失为一件武林盛事。各门派也是积极的准备着贺礼,怎么着也不能被被人比下去不是?
只不过最近也不知是从哪里流传出的消息指说是乔林言是乔府的二公子,并不能继承乔府一切。
蔺朝是个长幼有序,尊卑之分显著的朝代。律法规定:不管其继续人痴傻亦或者是残疾,除非写下放弃继承,才能由次子或者是庶出的继承。沈凤不是没有想过让乔林诺写下这份东西,但一不知和乔林言如何解释,二来乔林诺明明痴傻,却也从不单独与她相处,所以也是一直没有机会。
只不过当年参加过乔林诺的百日宴的武林中人已经没有人能记得当年的乔府的大少爷。毕竟当年看见过的也不过是乔林诺百日的时候,试问谁能将一个百日的孩子记到现在。而且乔府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有两个公子。自然也没有人会把当年的那个百日宴孩子与现在的乔林言想成是两个人。而且这么年来,也从未有谁听说过乔府有两位少爷。
梁府花厅中。梁盛齐正坐在上位,一手托着茶托,一手轻轻的掀着茶盖,一身锦袍悠然的坐在那里,却让下方的人不敢喘气。这个做了大半辈子京官的老人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凛然在身。
“大哥,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人叫梁盛茂,是梁盛齐的胞弟,现在也是梁府在江南一带生意的负责人。
“怎么办?自然是悔婚!乔晔这个老滑头居然敢欺瞒如此重要之事,岂不是不把我们梁府放在眼里!”
这个人是梁盛齐的门生,黄开。
“黄开,稍安勿躁。”梁盛齐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原本还在叫嚣的黄开撸了撸下巴上灰白的胡须,重重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乔府现在怎么说?”
“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梁盛茂回道。
梁盛齐低头抿了口茶,笑道:“既然乔晔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何必着急。都回去吧,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别都挤在这里,看的老夫心烦!”
众人只得起身告退离开。只余梁盛齐与梁盛茂在华厅。待众人退下后,梁盛齐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沉声道:“乔晔这个混账到底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