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当时参加还只是个少侠的乔林言的喜宴的江湖中人却都还记得那人的风姿卓越,那人只是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却仿佛带着睥睨众生的错觉。
乔府。
原本应是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竟是静谧的像是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发一言。这明摆着,魔门是冲着武林盟主去的,若是没有意外,他们这些小喽啰都能平安脱险,当然不会有人傻着去出头,个个都看着事情的发展。
这阇碌能隐忍多年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忍着滔天的怒火打算泄愤在乔林言的身上,乔林诺勾着嘴角向后靠着,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角却是仿佛不经意的瞟过上座的乔晔。
乔林言倨傲的站在乔晔的身前,看着一身杀气的阇碌倒也显得平静,武当掌门对这个贤侄在又有了更深的赞扬,这才有了乔林言上武当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这阇碌瞪着一身囍服的乔林言,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配着他这惊悚的模样,也还真是吓人。
这些壮硕的男子在阇碌的一个手势下往后走去,这时就连面对死亡都淡定的乔林言却是变了脸色。
乔林诺听着女人的尖叫声,揉了揉耳朵,啧啧,知道这阇碌卑鄙没想到这么卑鄙!居然会用女人来威胁,等下回去好好教育教育鬼四,日后挑人眼神可得准点。
许是被梁韶汀闹得急了,男子竟然是扛着梁韶汀进来的,一张小脸被憋着通红,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簌簌发抖,却依旧是紧紧的闭着嘴巴,倔强的不发一言!
阇碌被一男子抱起放在手臂上,阇碌笑着用食指挑起梁韶汀的下巴,笑得诡异而得意:“啧啧,乔老贼,你这新媳妇可真是一副我见犹怜哪。瞧瞧这帮自诩是武林正义之士,眼睛不都是看直了吗!”
突然话锋一转,狠毒的说道:“你说这张小脸上被划上一刀,这些人还会不会看你啊!”
阇碌开心的仿佛是得到一件有趣的玩具,原本就诡异的脸庞显得更加扭曲。魔门能位居长老的都有六根手指。第六指几乎只是一个摆设罢了,但是阇碌不是,阇碌在第六指上套着尖细的指套,指套上还涂着一层剧毒。
梁韶汀眼见着阇碌那枚尖长的小指慢慢的朝她的脸上靠近,梁韶汀再也忍不住的大叫出声:“不要!!!!”
“不要!!!”乔林言想去阻止,却是忘了身上的“落勿”,直愣愣的摔在了地上。
阇碌看着乔林言的狼狈样,笑得更加猖狂。
“乔老贼,你看看的你儿子的模样,哈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圣门阇碌今日要为所有牺牲的圣门门徒报仇!”
阇碌双手展开宣扬道。只不过他坐着人家的手臂,说的既便是如此话居然也没有人感到恐惧。
乔林诺摸摸下巴,难道这气场还关乎到一个人坐得姿势?想着,也挪挪屁股努力的找个好姿势。
对面的柳易昕不知何时已经从趴在桌上变成枕在桌上了,看着乔林诺,一双大眼笑得眉眼弯弯,乔林诺不禁莞尔,柳易昕不管如何易容,那双眼睛总是遮不住那光彩。
乔林诺想,总说柳易昕童颜,想来这双眼睛也是占了极大的关系的。
话说回来,先不管乔林诺的思想已经飞到多少远,这边的阇碌倒是一点都不手软,那根剧毒的小指眼见着要逼近梁韶汀的脸颊,不知从哪边飞出一颗花生粒,以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如入无人之境般打在了阇碌的手腕上。
阇碌只觉得手臂一麻,抓着梁韶汀的壮男突然感觉膝盖一软,竟是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阇碌低头一看又是一颗花生。
——好生厉害的内力!
阇碌捂着手腕,锐利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人有着既然没有中毒却为何不出来?既已经决定不出来又为何要阻止他?这人不知是敌是友,对他来说是个威胁。
阇碌不知道,但不代表乔林诺不知道,看着那颗花生粒摸摸下巴笑得无比纯善……
——嗯,该怎么惩罚擅自行动的人呢?
倒是让在座武林正道的眼中升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但只有乔晔和无叙将视线投向了乔林诺,虽说刚刚那颗花生粒刁钻无比,且迅速,所以他们并没有看见是谁放的暗器,不过却知道是乔林诺这个方向的。
乔林诺身为乔府大公子,在整个乔府中怕是没有人敢站在他身后的,而且他的那桌更是只剩下他们三人,但,乔晔想不通,为何乔林诺会出手相助?为何他没中毒?既没中毒又为何要隐瞒?
阇碌锐利的眼光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停在了乔林诺的方向。整个大厅中的人要不就是趴在桌上装死要不就是挺直背脊坐在椅子上,只不过眼眸中偶出现的恐惧却出卖了他们。就只有乔林诺,就那样慵懒的坐在上面,明明是出于劣势却仿佛是处在悠闲的花园中,那样的姿态那样的无所谓让阇碌产生了畏惧。
这种畏惧仿佛是没有丝毫道理的,因为这个人只是坐在那里罢了,他甚至没有如乔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