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而逝,平静安详,东门泽依旧过着他优哉游哉的大家少爷纨绔子弟的快活日子,只是自从上次黑蜘蛛事件之后他去秦楼楚馆的次数少多了,他被一群狐朋狗友嘲笑妻管严,却也没有辩驳什么,只是懒散的喝他的酒。
桃夭依旧是蛮横任性粘人的模样,而且他快到十七岁了,本来娇嫩纯美的面容变得更加妖孽,眼波流转间风情多了一抹媚惑,常常惹得东门泽爱不释手,拥在怀里蹂躏一番。
时隐平日里依旧在伺候东门泽,为他端茶送水,虽然东门泽说过时隐可以专心学习不用伺候人,但是这个沉默而谨慎的少年却不肯白白住在府里,定要做些活儿。事实证明时隐是个很聪慧的孩子,天资惊人,东门老爷爱他的才华,曾一时兴起要收他为义子,但奇怪的是时隐却委婉拒绝了。
至于无鸾,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足够他忙的不知年月了。东门泽偶尔会进宫看看他,给他带一些民间的新鲜玩意,他也约东门泽出去过几次,在酒楼畅饮,在湖心亭赏月,做的都是清雅之事,东门泽现在已经不会碰他了。无鸾本来不是沉溺rou欲之人,除了微微的失落外,也不甚在意。
七皇子时凌熙继续笑里藏刀的在朝廷上与太子无鸾对着干,意图不言而喻,轩辕皇帝却没有阻止或者指责自己的小儿子,轩辕王朝的历代王位虽是天定的,但是轩辕皇族血ye里就是残暴的争夺,每代都有不少想篡位的皇子。
岁月无声,大家都过的很安详,照着自己的轨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梦想而前进。
夏天过去了,来年春天翩然而至,一年一度的春闱也快到了,时隐是要准备这一次春闱的,这是一次改变他命运的时刻,可是他毫不在意的模样。
面上不在意,不代表心里不在意,时隐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会甘心在将军府做一辈子的奴仆?即使老爷和少爷对他都很关照。
“喂,你啊,至少要考个秀才什么的,能够自食其力然后马上搬出去!”桃夭对时隐的态度依旧不怎么样,甩了一个大包裹过去,转身不屑的走开了。时隐知道桃夭便是这个样子,也不介意,不过桃夭真是越长越美丽了,美到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神••••••时隐的眸子暗了一下,嘴角却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包袱里是几本Jing装的诗书,还有全套文房四宝,另外还有一包银两。时隐有些失笑,他又不是上京赶考,要这些银两做什么?难道是贿赂主考官的?那这些也不够啊••••••
时隐收好了包袱,看了看时辰,便到少爷房里去候着。他每天只要伺候少爷两个时辰,其他的时候都在刻苦读书,他天生喜爱书本,别人看来生涩难懂的书籍他也喜欢。
他就像一棵幼苗,拼命的吸收雨露,茁壮成长,等着划破苍穹屹立天地的那一天。
等到了东门泽的书房门口,规矩的请了安之后时隐才走了过去。
“没几天就要去春闱了,你别有压力,真不行就回来,等以后我有孩子了,就让你当先生教导他们。”东门泽对时隐开着玩笑,显然不想让时隐过于忧心。
时隐觉得眼眶有些酸,他本来是落魄的书香门第,沦为青楼小倌,几乎是用胁迫的方式让东门泽带着他回来,可是东门泽一直都对他很好,不仅让他住在府里,还许他读书和考试,不仅如此,东门泽对他似乎毫无所求。
该死的毫无所求!天知道他是多么想报答他!
东门泽见时隐不仅没笑,反而眼眶微微红了,尴尬的咳了两声,摸摸时隐的头发,温和道:“我相信隐儿一定可以高中,给东门家长长脸!”
“我又不是你们东门家的人,怎么给你们东门家长脸?”时隐小声嘟嚷了一句。
“呵,谁说你不是东门家的?我爹不是说要认你当义子么?等你高中之后,就••••••”东门泽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时隐清澈而破碎的眸子微含怨恨的盯着他。
东门泽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瓜,他苦笑一下:“隐儿,你——”
“我不要你成为我的义兄。”时隐斩钉截铁道,他这个人平时虽然柔弱胆怯了些,可是骨子里倔强起来也是很固执的。
东门泽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嘴角边的笑容渐渐的隐去,口吻坚硬如铁:“隐儿,不行。”
时隐似乎被这四个字压得站不住脚,他退后了两步,咬着唇盯着东门泽。
东门泽不再看他,摆摆手让他出去。
时隐猛然转身,却发现两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东门泽是不喜欢他的,他能够喜欢桃夭,能够无鸾,但是却不喜欢他。
他对他很好,细致体贴谅解,可是那什么也不说明,他一点也不喜欢他。
时隐默默的走了出去,脊背笔直,所以东门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