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来宋府也有十多天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宋子默在现代是不过重阳节的,不只宋子默,恐怕现代人过重阳节的真的没有几个。宋子默的有些同学连端午节是哪天都不知道,对传统文化极热爱的到底是少数。二丫算是一个半吊子,其实,二丫什么都是半吊子。
二丫喜欢传统文化是因为看了古风的小说,她喜欢那些小说中温润儒雅的公子,连带着就喜欢去看些与古代有关的东西,听古风的歌,看古风的画,渐渐地也就喜欢了古代的文化。那些文人雅士,那些风花雪月,那些衣袂翩跹,那些诗词歌赋,那些亭台楼阁,那些在后花园处不经意遗落的手帕……总之二丫觉得古代的中国是一个极浪漫极浪漫的国度。浪漫到每一个节日,都会有一个浪漫的故事,端午,七夕,还是元宵节上隐于灯火阑珊处的少女……
重阳节一早,宋老太爷遣了宋一晨带着李睿,宋子默,阿离,宋子阳去莫干山登高,身上都佩带了茱萸。
宋一晨在前头带路,李睿本想挨着宋子默的,可是宋子阳拽着李睿的手不放松,漂亮哥哥长,漂亮哥哥短的。虽然还是很喜欢这个小鬼头的,可是他粘自己粘的紧,让自己没有机会与宋子默亲近,眼见着心上人和一个“心思不纯”的小鬼手牵手的,一路有说有笑,心里很是懊恼。
“咦,阿离,你这个香袋我没看过啊,哎呀,我想起来了,今早我好像看见秋兰身上带着个香袋和你的差不多哎。”宋子默一脸坏笑地看着阿离道。原来是秋兰做了两个相同的茱萸囊,今早自己带了一个,另一个便非要送给阿离。秋兰与阿离差不多时候来的宋府,也是孤儿,两人关系是极好的。阿离虽然再三拒绝,秋兰还是硬佩带到阿离身上。既然带了,也不能拿下来,不然被她看到,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那个,那是因为秋兰说他无聊便做了两个,才把这个送给我的,说是可以避邪消灾的。”阿离脸红着道。
“哎呀,那她怎么不无聊地再给我也做一个啊?人家也要避邪消灾!”宋子默怪声怪气地说,眼里的笑意更浓。
“少爷要是喜欢,我就把它给你!”说着竟要去摘下香袋,脸孔却是红的愈盛。
“唉呀,那怎么好啊,秋兰姑娘可是送给你的,我怎么好拿啊,万一是个定情信物怎么办?”
“少爷,你说什么啊,你要再说,我可不理你了。”阿离脸红得跟个煮熟的虾子。
“瞅瞅,瞅瞅,孩儿大不中留啊,秋兰不过是送了个香袋,就要不理我了,唉!”说着还看了看天,假装抹眼泪儿。
“少爷!你再说……”阿离眼里已有了怒气。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有什么可害羞的,看看这脸,”说着手就摸了一把阿离的脸,突然高声说道:“唉呀,都可以摊鸡蛋了!”
这一幕正好被李睿看在眼里,没太听清他二人说了些什么,只从动作上看来完全就是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嘛。脸色是越来越黯淡,又发作不得,一个不小心竟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不轻,不止手破了个口子,更把脚给崴了。宋子默和阿离在李睿身后,这王爷千金之躯,要是被摔个好歹,还了得了,急忙跑了过去。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宋子默道。
“没什么,不小心,跌倒了。”李睿平淡地说道。
“唉呀,又不是小孩子,你看这手都流血了,你有帕子什么的吗?”
“在我怀里”李睿直直地看着宋子默道,明明另一只手是好的,却没有要自己去拿的意思,只支着地。
宋子默在他怀里划了来,划了去,才找到一方手帕,正是之前给他擦墨的那方,上面还有点点墨痕,便道:“身为一个王爷,你还真节约。”说完,便拿起李睿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暖,宋子默的手却很凉,确切地说是宋子陵的手。其实宋子默本人的手也是一年四季都很凉,宋家老妈说这是肾虚的原因,给他喝了一通中药,可宋子默的手还是很凉。于是他总拉着二丫热烀烀的手无限哀怨地说:“唉,手凉没人疼啊!”二丫总是轻啐他一口,眼神凌厉地道:“没听说吗,手凉,情人疼!难道我不够疼你吗?”宋子默就会一脸奴才样地连连说道:“疼疼疼,你比我老妈都疼我!”想起这些便轻轻地说道:“你的手很暖,和她的一样暖。”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地将伤口表面被污染了的血挤了出去。
“谁的手?”李睿一听到“他”便想到了阿离。
“哦,一个老朋友,呵呵!”宋子默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自己在未来的女朋友吧。
“是阿离吗?”李睿平静地道。
“啊?啊,是啊,阿离的手是很暖。”阿离的手确实很暖。
李睿的眼睛明灭闪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宋子默拿起帕子将李睿的伤口绑好,松了口气,拍了拍手道:“大功告成!你是王爷,一定没有受过这种伤吧?”
“那到也不是?”
“啊?你是王爷,谁要是没伺候好你,不得被咔嚓啊?”
“那你岂不是要被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