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默揣着宋老太爷给的一百两银票,加上之前李睿给的一百两,整整二百两。宋子默将其中的一百两放在了鞋里,另一百两在阿离鞋里放着,身上只放了十几两碎银子,正月初一雇了辆马车便出发了,正初七才赶到随州城外,路程刚刚走了一半。刚开始宋子默也是又晕又吐的,可是吐啊吐啊的,好像就习惯了,连着这么三四天,到好像适应了,也不晕了,也不吐了,还能和阿离说笑了。
“阿离,我们行了有六天了,怎么不见土匪什么的呢?”宋子默很想见识见识古装剧中的那些个绿林好汉,可偏偏行了好几天,除了几个骑马送信的,连个人影都少见。
“少爷,你脑子进水了吧你,还是前几天把脑子给吐了出……”“来”字还没说出来,便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阵粗犷的声音。
“哇,经典桥段,古装电视剧诚不欺我!”宋子默一脸兴奋大声地说道。喂,宋大少爷你还当这是自己在看电视哪?没事儿人似的,人家是抢劫好不?
“少爷!你真是乌鸦嘴!”阿离脸都白了,瞪着宋子默道。
“没事,他们是劫财的,大不了就把那十几两银子给他们,他们肯定猜不到咱们把钱藏在哪。”宋子默小声说道,便打开了车门的挡帘。
“各位好汉,看您等一脸正气,气宇轩昂,虎背熊腰,定是那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在下今日得见,深感荣幸,请受在下一拜。”说完深深做了一揖,一番马屁拍得那几个土匪是眉开眼笑,宋子默见马屁拍得不错,接着说道:“在下只是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没多少钱,求各位好汉放过我等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这位小兄弟,不是我不愿放你一马,只是我们哥几个,在此落草为寇已一月有余,实不相瞒,至今为止,还没有做成一桩生意。昨天遇到一个看起来还算有钱的,却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岁小儿,我们兄弟一个不忍心就把他放了,还搭了二两银子。今天要是再不开张,哥几个就得喝西北风了,你看哥几个的衣服都捉襟见肘了。”说着还流了一滴眼泪。
“各位好汉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让在下佩服至极。所谓盗亦有道,各位好汉之义举真是感天动地啊?恕我多言,请问那人多大年纪?”宋子默问道。
“和你差不多。”那位草寇回忆了一下说道。
“WHAT?敢情他老母六十岁生下他,他十岁生下了他儿子?”宋子默大惊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样也可以?
“那应该就是吧。”草寇挠了挠脑袋好像还没有算明白。
“各位好汉,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也有个八十岁的老母,还有个十岁的嗷嗷待哺的儿子。”宋子默也照猫画虎,照搬了人家的理由。
“胡说,哪有十岁的小孩还嗷嗷待捕?”
宋子默大惊,这人怎么变聪明了,刚想解释,那草寇又继续说道:“别想编造了,真相只有一个,有人在撒谎。兄弟们,上啊,不能让他给骗了。”说完便蜂拥而上。
宋子默石化当场,半个时辰后,宋子默与阿离仅着中衣,脚上也只剩双袜子,坐在路边。
“二百两啊,二百两啊。阿离,二百两就这么没了。”宋子默目光呆滞,二百两,和人民币好几十万哪,他宋子默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多钱。
“还不是某个人乌鸦嘴。连衣服都没有了,阿……嚏,得想想办法啊,难道还要一直在这里坐着?”阿离实在懒得埋怨宋子默。
“怎么想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能有个熟人就好了。”
“做梦吧你,地上凉,快起来往前赶吧。”说完上前拉起宋子默。
宋子默不情愿地起了身,走了几步,却听得马车声由远及近传来。宋子默与阿离停了下来,伸出手想搭个便车。马车到了他二人身边,果然停了下来。
“徐伯,为何停车?”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听起来很熟悉。
车帘被打开,双方皆是目瞪口呆。
“哈哈,阿离,还说我是乌鸦嘴,我明明是福将嘛!”宋子默抱住阿离,笑道。
“文远兄,阿离,你们这是遭遇了何事?”猜到是谁了吧,便是我们那一向谦恭有礼,温文尔雅的徐谦。
“哎,敬之兄啊,我们被打劫了。”宋子默语带哭腔说道。
“快请上车,外面冷着呢。”看着阿离哆哆嗦嗦,嘴唇发紫,徐谦忙说道。
徐谦找了两件衣服,阿离穿着有些大,袖子挽了好几层。徐谦拿过被子,盖在阿离的身上,阿离一路阿嚏打个不停,脸也越发有些发红。直到晚上,才进了城。宋子默与阿离身上是分文没有,用的都是徐谦的银子,很不好意思,便和徐谦说只要来一间普通的房间。谁知那徐谦却大方的很,不仅要的是上房,还要了两间。无论他二人如何推辞,徐谦都不肯退让。还花钱让店小二去请了一个大夫,直到阿离服了汤药,才放心地离去。让宋子默是十分感动。
第二天,宋子默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