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么来我们家?”崔青娇很诧异,语气甚嚣张地说道。
“我,我?”
宋子默正琢磨要说什么好,崔侍郎却突然插话:“娇儿,不许无礼!”说完又转过头对宋子默道:“子陵见笑了,小女一向心直口快,听你们的语气,你与小女可是早就相识?”
“啊?啊,是,晚辈初来长安时,曾遇到过令千金!”想起正月十五发生的那一连串乌龙事件,宋子默仍心有余悸,又看了看那小丫头,这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主,三十六计,还是先闪再说。于是急忙说道:“既然令千金已回府,晚辈在此也多有不便,就先别过,改日再登门拜访。”话虽如此说,心里想的却是,再来才怪呢,一次被他扔河里差点没淹死自己,这再来说不定哪里惹到这小辣椒,她还不得给我辣椒水老虎凳啊!
“咦!才来多久,就要走,实在是太见外了。何况你与娇儿小时候就见过,老夫还记得你们那时候很投缘来着,按辈份她还应该叫你声哥哥呢!”崔侍郎对宋子默还真是相当热情,言语中也是透着喜爱。
崔青娇何时见过自家爹爹对一个后生如此亲切,虽然爹爹对旁人一向温和,但只觉爹爹对这断袖有点不太寻常,心里就不大舒服,于是崔青娇便没好气地说道:“谁是我哥哥,我什么时候有哥哥了?”
崔侍郎自认为好不容易给自己那刁蛮女儿觅得一个好儿郎。可眼见着自家女儿似乎不太待见宋子默,且言语上又有失礼仪,只觉面上挂不住,当即便有些不悦,又不好发作。只脸上僵硬地笑了笑:“呵呵,子陵莫怪,小女一向心直口快,心肠到是个极好的,并非恶意。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又板着脸对着自家女儿道:“青娇!子陵是你宋家姑父的侄子,你小时候去姑姑家玩来着,怎么都忘了?”
崔青娇寻思了一会,猛然张大眼,对着宋子默说道:“你是宋子陵?”又上上下下得将宋子默打量个遍。
宋子默被她看得发毛,那样子就像一个古董专家在看一个赝品。难不成那小姑娘还真看出来自己是个赝品了?
崔侍郎虽有意撮合崔青娇和宋子默,可是眼看着自己这未出阁的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就觉得头疼,又不好直说。心里直犯愁,想想夫人知书达礼,自己也是饱学之士,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像话的女儿。只能无奈得喊了声“青娇”,这一声青娇饱含着羞惭,隐忍,怨怼。
宋子默本来觉得那崔青娇再看自己几眼,就能把自己身上灼几个窟窿,正自尴尬不已,幸亏那崔侍郎解了围,那小辣椒,才有所收敛。于是急忙跟崔侍郎行了一礼道:“如若没事,晚辈就不再打扰了,晚辈先告辞了!”
崔侍郎心想着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那女儿不定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到不如暂且让宋子默先行离开,自己先与女儿说清楚。便也同意,任那宋子默再三推辞,还是把宋子默送到了门口。
宋子默眼看着还离晌午还有段时间,今天又是荀假,也不用去翰林院。只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无Jing打采,心里又烦恼着要如何应付这崔侍郎的亲事。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走神,这不,宋子默正低头走着,却见迎头一匹骏马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宋子默心下一惊,急忙滚到一边。宋子默心想着还好自己灵快,要不然还不得被这马踢死。眼见着那骑马的人飞奔而去,也没有要向自己道个歉的意思,心下不快。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人哪,有没有素质,不会道个歉哪,王八羔子!”喂喂,宋子默,人家没素质,你骂人就是有素质了?
宋子默正自气愤不已,旁边却有一个壮汉说道:“行了,小兄弟,人家从凉州一路赶到长安,也不容易!”
宋子默一听凉州便来了Jing神:“你说凉州,那人是从凉州来的,那就是信使了?”
“嗯,看那身装束,定是传递军情的,也不知那里战况如何了?有杨老将军还有王爷,一定可以战胜那些蛮夷,以扬我大唐国危。”
宋子默心想,好像你是大唐皇帝似的,还扬你大唐国危,人家皇帝知道你是哪根葱。转过来又想到了李睿,自己也有两个月没见他了,不知他是否安好?杨老将军有没有保护好他?在那里有没有水土不服?也不知那里有没有什么瘴气,巫蛊之类的?缺水是肯定的了,那么白净的一个人,还有他那身永远不染纤尘的衣服,要是没有水,他该怎么活呢?
宋子默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过头又想,我跟这担心什么,反正他是王爷,威信高着呢!在军营里还有谁敢亏待了他?唉,中国西面一直就不太平,虽然一千年后,那里都是中国的国土了,也一直不太安分,为啥就不能和睦相处呢?那些个人多愚蠢,天天搞民族主义,老百姓过好日子才是真格的。听说那里蔬菜很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营养不良?光吃rou,他那么个金贵惯了的人,还不得腻死。那也活该,谁让他非要自己去的,自己怎么说都不听,战场上刀剑不长眼的,人家管你是不是王爷呢?
……
李睿,李睿,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
“王爷,夜深了,您早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