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紫陌静静的看着楼下的那个人,他拥有着和镂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爱人完全相同的相貌呢。
思绪在这一刻被拉回到当年二人相识的时刻,暖暖的阳光下,沐浴在柔风中的少年,那个一直向往自由的少年,只是家族的荣誉落在他单薄的肩上成了无形的枷锁,那一刻自己突然莫名的想靠近他,想守护他,遇到他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呢。
“叔父,我夜里来找您,打搅您休息了。”我首先打破了二人间的静默。
“无妨,阿玥,有事上楼来说吧。”我的问候唤回了了叔父遥远的回忆。
我其实是第一次来叔父的逸弦阁,说来也不算稀奇,仅仅因为叔父喜静而已。我上楼时才发现逸弦阁里连一个仆从都没有,整个阁楼里一片静寂。
进了二楼的会客厅,叔父已经等在那里了。我发现往常风轻云淡的叔父此刻眉梢眼角有着亲切淡雅的笑意,虽然浅淡但形迹可循,叔父的心情应该不错,是因为父亲今天回来了么?或许一会父亲会来,所以还是抓紧时间赶紧获悉自己疑问的好。
我随意的坐在软椅上,直接的问道“叔父知道‘诗情血盟’么?”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叔父听到我的问题似乎并不惊讶,然后只是出神的看了看窗外的月光,思绪似乎被‘诗情血盟’带到了遥不可知的什么地方。
“阿玥知道‘柔情’么?”回过神的叔父轻声的问道,似乎刚才的思绪消耗掉了他全身的力量,又或许怕高声惊扰了窗外明亮祥和的月光。
听到‘柔情’,我突然想到了遥里那一片似竹非竹的林子,那植物通体碧翠,枝叶散发着柔和的光,枝节处开着粉白的一簇簇花朵,如轻叠数重的丝绸般,入鼻的是一阵阵清香融融,令人如痴如醉,似乎有丝丝缕缕缠绵悱恻的柔情溢满心间,飘飘若仙不愿清醒。
没听到我的回应声,叔父继续说道:“‘柔情’是天劫时几乎绝种的植物,现在只有皇室才种有几株,是让人既爱又恨的一种植物,你不知道也是常情。”
我最终还是向叔父形容了遥里那似竹非竹的植物,结果证实那果真是‘柔情’。并且突然回想起似乎在皇宫那片竹林里也闻到了丝丝缕缕缠绵悱恻的味道,只是从竹林出来时心绪比较纷杂没有在意而已,现在可以肯定那是柔情。
“‘柔情’又被称为‘情之柔情’,它的根可以使人忘情,哪怕再深刻的情感都无法逃避最后的结局;它的枝干是一种天然的催情剂,身在其中的不易察觉;它的花可使人痴情,痴念终生不移;它的叶子是一种慢性毒药,中了情叶之毒的人一旦动情就会发作,除非用它的根忘情否则生不如死。”
叔父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然而我对‘柔情’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植物倒是了解的入木三分。
“叔父,‘诗情血盟’莫非和‘柔情’有关?”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的,皇室的秘史记录记载说,如果坚持在半年坚持天天用心头之血喂养‘柔情’之花,半年后用它炼制成药丸吃下,就可以让吃下它的人对自己痴情不移。”叔父说到这里的时候,眉眼和嘴角有着浓郁的嘲讽和不屑。
虽然这种行为算不得光明磊落,可是提取心头之血需要当事人有极大的毅力才行,那根本不异于噬心之痛的苦楚,相信能够坚持半年用心头之血喂养柔情之花的人本身就是痴情之人,由此可见明阳帝对父亲的情意之深。
“这‘诗情血盟’的副作用难道是噬心之痛么?”想到父亲每年都在没人陪伴的地方独自忍受噬心之痛,心里就没来由的悲伤,希望可以帮助他结束这每年定期来访的磨难。
“‘诗情血盟’并没有噬心之痛之类的负作用,应该是有人在每日喂养柔情之花的血ye里混合了柔情之叶的粉末才导致的噬心之痛。”说到这里,叔父的身周竟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杀念,很快又消失无踪了。
“叔父,查出是谁主使的么?”我心中也衍生了要把罪魁祸首挫骨扬灰的念头。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当今圣上的那两个哥哥,最后二人也落得凌迟的下场,可我的直觉认为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叔父提到直觉的时候眼中飞速的闪过了疑惑,可最终还是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叔父,是小鬼总要出来作恶的,我们会有机会为父亲报这噬心之仇的。”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有人在向逸弦阁的方向走来,并且是急匆匆的,应该是父亲,幸好该了解的已经清楚了。
“叔父,很晚了,您也赶紧休息吧,相信您绝对会一夜好梦的。”我半调侃半正经的说道。
我肯定的说辞引得叔父微微的疑问,转念似乎想到了什么,如净空明镜般的面容上竟升腾了可疑的红晕,这般神情的叔父竟让人感觉十分的可爱诱人。
“阿玥,你这小鬼头。”叔父一副嗔怪的神情看着我,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和叔父有那种天地之远的感觉,现在的他亲近谦和触手可及,只是一个在静静等待自己爱人的普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