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七夜和末尘之间只是场误会,是我乐见的。
话说开了,隔阂就没了。
我们没有在凤阳城逗留,回到晴雪居的第二天,在补齐了路上用的必用品后就继续向北。
本来只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来对待明阳帝的任务的,如今嗜血七星的出现,让我们不敢有丝毫怠懈。
我潜意识里总感觉北省边镇的黄沙突袭和嗜血七星有关,至于事情的真相,只能赶到现场才能证实。
我们离开的清晨发生了一件让我郁闷的事情。
七夜和末尘话别时,依依不舍自然难免,可末尘竟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七夜不撒手。
这一幕太刺眼了,以至于我嗓子里似乎有火苗冒起,我咳嗽了好几声,他们才放开彼此。
我伸出手把七夜拉上车来,一触到他的手,我的脸色更黑了,“手这么冷,还在外面呆这么久,冻坏了吧。”
“没事,三年没见末尘了,马上又离别,很是舍不得。”等他看到我的脸色,猛的把下面的话掐死了。然后笑脸盈盈的看着我也不言语,让你也气不起来。
正在这时,一句细弱如丝的话传入了我的耳中。“沧澜玥,好好待他。”
向末尘望去时,他正向七夜挥手告别,那聚语成丝的话似乎并未说过,然而那简单的四个字却已刻入的我的心头。
心下有些惭愧,以末尘的七窍玲珑心恐怕早看出我们几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在他心中恐怕早判定我是个滥-情的人,如今只是尊重七夜的选择而已,当然尊重和认可无关。
我们的马车越来越远,末尘还是站在远处遥望着,直到距离模糊了他的容颜和衣袍,最终消失不见。
在凤阳城的周边道路很顺畅,越往北走,因为年久失修,道路每间隔一段就坎坷不平,习惯了帝都里道路的顺畅和平整,现在哪怕车上垫着厚厚的毛毯,也难以适应这种颠簸,只好放慢车速。
据说过了康庄古镇后都是土路,若遇上雨雪天气,结果便可想而知,只能期盼下来的日子里天气晴朗。
透过车窗,入目处一片荒凉和空旷。现在只是早春时间,路旁的树木和地里的麦田还没有变绿的迹象。
秦叔告诉我们在天黑前可以到达康庄古镇,到时在那里寻找客栈住宿一晚。
道路一路颠簸,摇的身上的骨头都酸麻了,大家也没有聊天的欲-望。
日落时分,康庄古镇终于到了,这是一个古朴的小镇,给人一种历史久远的厚重感,还有浓重的生活气息。
古镇上的房子的都是青砖红瓦的尖顶房子,街上的行人不多,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青色的烟遥遥扶植向上,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古镇上有两家客栈,一家占据整条朱峰大街的“康泽客栈”已经没有空房了,据说住的都是来接梦家大小姐绣球的青年才俊。
另外一个是红砖青瓦的三层小楼,在一片尖顶房子里特别醒-目,门牌上的“客家居”三个字在年复一年的风吹日晒下只能看出模糊的形迹。
由于越向北,风沙天气居多,人们都有戴幕离的习惯,这也正合了我们的意,省了很多麻烦。
秦叔定好了房间后,我们直接进入房间休息。不一会店小二便送来了沐浴的热水,一入浴桶,浑身的困乏终于找到了出口。有武技傍身的人,不适来得快去的也快。
收拾妥当后,我们才来到了楼下大堂吃饭。吃饭的人不多,都分散在大堂中。
我们直接选择了个靠窗的座位吃饭,提供的都是家常小吃,美味而价廉。
“老张,明天去接绣球不?”我们不远处的一个长脸青年一边吃饭一边问同桌的伙伴。
“唉!咱哪有那个福气娶人家梦家小姐。”长相憨厚的青年一边感慨一边拿起酒一整杯喝下去。
另一个小个子接过话茬,“老张净说丧气话,你不去,永远没那个福气,去了没准抱得美人归呢。”
长脸青年也跟着附和道:“六子说的在理,重在参与嘛。听说梦家小姐貌美如花,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个子赶紧补充。
“对对,就是这个词。”
自始至终没发言的书生模样的人忍不住开口了,“梦家小姐,哪怕丑如无盐,人们也得挤破头去抢绣球啊,光康庄首富梦家老爷的招牌也得引得人们竞折腰啊!”说完也学着憨厚青年一杯酒喝下去,结果呛着咳嗽了半天。
小个子见此忍不住大笑,“酸,真酸,酸倒我的牙嘞。”
长脸青年也笑得有牙没眼,“赵俊生,你这仇富的心思得看对谁。
听说都有来自帝都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各大城的青年才俊。
你想人家会在意一个康庄首富吗,在人家眼界里千里良田,外加一个‘康泽客栈’算个屁啊。”
他们几人的声音不小,不一会大堂里的人都纷纷把梦家小姐抛绣球的事作为谈资当下酒菜了,你一眼我一语,谈论的风生水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