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沧海明珠后,我们一行人便告别了明尚和梦青遥离开了康庄古镇。
在破解了枯井的妖阵后,挽照怕夜长梦多,便取了鲜血要派人赶去摘星塔和凤阳红-袖梅园破阵,我知道这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可是也不能看着他不顾性命。
我出手相拦时,他清醒而冷静的问了一句话:“阿玥,你若有更好的办法,我便不这么做。”
是啊,耽搁一时便有一时的危险,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就在这一刻中,会有很多人会遭受不测。我们算不得大公无畏的人,可是这妖阵直指帝都,帝都里有太多我们在意的人,我最后只好无声的退到一边。
我感觉挫败极了,眼睁睁的看着身边重要的朋友受苦而无能为力,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保持血ye新鲜的方法是依照凤起悠然的赠书中记载古法做的,幸而暗卫传回消息说,破阵过程很顺利未出意外,大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今北方边镇的事情反而不急于一时,找出另外几处的嗜血七星才是首要任务,按照我们的设想,寻找它们的路线和去往北方边镇并不冲突,一路向北就好。
出了康庄古镇后,越往北风沙越厉害,人烟也极为稀少。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这里的风沙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
于是接下来十天里,道路坎坷不平,幸而没赶上冰雪天气,我们在风沙中急行,遇到城镇或乡村就住下来,有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直接在野外扎了帐篷度过。
这样的后果就是每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毕竟我们平日里过的都是“温室”般的生活,尤其七夜没有武技傍身,一路上着实辛苦,整个人越发的清瘦。
这么着急赶路主要是因为现在我们并没有完全了解嗜血七星,只是凭猜测来的粗浅的认识,万一判断失误,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也是不愿意乐见的。
付出了辛苦的同时,也获得了回报,那便是寻到了处在天权和天玑两处位置的嗜血七星,当然这都是挽照的功劳。
挽照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越来越虚弱,虽然接受了朝夕的建议,一直吃些七色槿的红色果实用来补血,但也需些时日才能见效果。
可莫名其妙的是他的身体越虚弱对妖阵的感应能力越强。
若没有他我们此行可称得上大海捞针了。
一路上多半时间里,挽照都是昏睡里度过的。清醒时,便跟我们说了些关于‘罂粟之体’的事情。
他告诉我们,如果有人和拥有‘罂粟之体’的人行过人lun之礼后,那人会对‘罂粟之体’的拥有者终生忠贞不渝,并履行忠诚契约。另外‘罂粟之体’的名字又叫做‘梦之Jing魅’,可进入人的梦中制造梦境或者修改正进行的梦境。
他含蓄的告诉我们,他对嗜血七星的感应和他五岁的悲惨遭遇有关,也就是那个忠诚契约有关。
然后很多时间里他都是继续昏睡,醒来也是发呆,诸多事实证明了莫叶秋没死,并且在暗处活的很好,至少这次的事情就是他的大手笔。
看到他空洞的眼神里的无望和恐惧,我们都束手无策。
他清醒时,我就讲些前世的故事,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涉及,或是吹些欢快些的曲子,试图转移些他的注意力,每当他抛开那些纷杂的过往,专心听我讲故事或吹曲子时,我心里都开心的无以复加,不知不觉间我竟是如此在意他,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一片荒原,入目处都是枯黄的杂草,没有人烟,据说这片荒原里除了长些草,什么植物在这里都无法种植。
让马撒开蹄子跑上五天月约莫才能跑出这片荒原,我们为此在前处小镇里准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争取七天内走出这片荒原到达金良城,到了金良城,也就等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北方遭遇黄沙的那个小镇。
在荒原上奔走了五天的时候,总算亲身体会了它的荒凉。每天太阳升起,拼命赶路,太阳落下,扎帐篷夜宿。反反复复,唯一不变的便是枯黄的杂草,携着沙尘的冷风。
我们两辆马车轮流的坐,让马儿轮流喘口气。如无需要我们几乎都保持沉默。
然而正当马儿撒腿奔行时,却突然戛然而止,没有任何预兆的,我们赶紧互相拉住,稳定身形。以秦叔的驾车技术突然如此,必是出事了。
掀开垂挂的羊毛毯和皮质的车帘,打开车门一看,终于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在“希律律”的喘着粗气,焦躁不安的踢踏着。
马车不远处立着一个全身黑袍的人,整张脸都掩在黑色面具之后,那种暗黑色给人的感觉没有一丝生气。
他顺风而立,乌袍猎猎,整个人散发着寂寞孤寒的气息,他手持一种墨黑色泛着冷光的武器,通体小儿手臂般粗细,武器的顶部是对称的月牙状风刃,闪烁着如冷月般的幽光,恐怕这便是他身周唯一的闪亮点了。
刚才还是白昼的天,竟然开始乌云密布,整个天幕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那个人矗立在天地之间,冷眼看着我们这一行人。
莫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