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伏诛,崪月山剿匪算是大功告成。轰动一时的剿匪事件,随着匪徒的落网逐渐平息。
此时此刻,南宫颜义坐在庄严肃穆的高堂之上,犀利直断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大堂中,神情狼狈落魄的何弃。而两旁则站着一干关系者和衙役。
“何弃,本为我东溱国子民,却为他国jian细所用,破坏本国和平,罪大恶极。判斩首示众!”
“殿下!殿下!求你饶了小儿吧!”这时,姚知县跌跌撞撞的从门口冲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伏下身体,哀求道:“殿下,小儿年幼丧母,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导无方,没有管教好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有当好父亲,才让他误入歧途。”姚知县说完,沧桑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姚知县,你教子无方,自当受罚。本殿下削去你的官职,三代不得在朝为官!你可有异议!”南宫颜义说完,重重的拍了拍惊堂木。
“微臣没有异议。殿下,那小儿?”姚知县还想要求情,登时被南宫颜义冷冷一瞪,吓得突然噤口。他惊恐的抹去额上的汗珠,胆寒的匍匐在地。佝偻的身子,轻轻的颤抖。
何弃听了姚知县的话,冷冷嗤笑。又见姚知县那般胆小怕事的模样,鄙视的说道:“我何弃做事敢作敢当。哪怕一死,也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姚知县一听,苍老的脸上多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从前,那个荷花满池,馨香漫天的季节。
“当初,你娘生你时,下着瓢泼大雨,那雨下了没多久就停了。雨一停,你就出生了。因此,我为你取名为姚雨。你三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坐在荷花池畔,看着那满池的花朵,那日子是多么的开心啊!……哎,直到你十岁那年,我娶了二房,你娘觉得我背叛了她,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想不开,投水自尽。我知道,你恨爹,恨爹背叛了你娘,恨爹害死了你娘。可是,小雨啊!爹常常教导你,要爱家爱国,你怎么做出这等不忠不孝的事情啊!”
“哼!”何弃冷冷一哼,仿佛姚知县讲的故事只是他家人的事情,和他毫无瓜葛。见他如此不知道悔改,姚知县知道无论他说在多,何弃也不会听进去。于是,他恭敬的向太子殿下鞠躬,沉沉的说道:“殿下,微臣有罪,微臣罪大恶极!微臣教子叛国,实为不忠;微臣背叛妻子,实为不义。微臣身居高位,却无建树,实为不仁;像微臣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之人,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姚知县涕泗横流,他声声剧烈,悔恨交织的脸庞上最后出现一抹坚毅。
苍老的身体在话音落下的那刻,仿佛飞了起来。
“砰!”一声巨响,他缓缓的从柱子上滑下,释然的眼神穿透了所有人,望向那无边无际的天海,仿佛飞向那满池的妖娆。
“对不起……”轻轻的呢喃,他诉说着那迟到了十几年的歉意。慢慢的,仿佛穷尽的了一身的力量,他缓缓地向何弃抬起手臂。只是,在那冷漠的眼中,他永远也看不见原谅的影子,最后他带着无限的悔恨和不甘,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何弃颓丧的坐倒在地,看着那轻轻跌落的手臂,怅然失神。
见姚知县撞死,南宫颜义轻轻地叹口气,示意衙役将姚知县的尸体搬下去。他抬眼望着何弃,淡漠威仪的嗓音绕梁三尺,最后延伸道无尽的空间中去。
“本宫现在宣判,午时三刻,何弃在东门菜市行车裂!”
“啪!”令牌在地上滑了一节,最后停在了何弃的面前。
堂内堂外所有人一听,顿时拍手称快。像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斩首示众实在是便宜他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只有车裂才适合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吧!
退了堂,倾辰站在南宫颜义身旁问道:“斩首示众为何要改成车裂?”
南宫颜义拥住倾辰冷冷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何弃不忠,叛国在先,已经天理难容。其父以死谢罪,他却冷漠无情,毫无悔改之心。为了以示正法,天理昭彰,唯有行车裂。”更何况,他伤了你。还妄想挟持你做人质为要挟。哼!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倾辰站在灵堂前,为姚知县烧了一炷香。见姚泮披麻戴孝,跪在棺木前嘤嘤哭泣,心中被几多惆怅所填满。有些事情,当你做了的时候,你就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姚知县,为了当年所犯的错误,失去所爱的妻子,失去可爱的儿子。年老之时,更是失去了生命。而姚雨,他被仇恨蒙蔽,做出叛国之事。最后,得到车裂的惨痛下场。
“哎……姚姑娘,还请节哀顺便!”
姚泮沉浸在悲痛之中,仿佛没有听见倾辰的话般。只是在倾辰转身离开时,泪眼婆娑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狠绝的表情稍纵即逝,她随即又望着漆黑的棺木痛哭失声。
姚雨午时行车裂,恐怕中间有变,南宫颜义必须亲自去执行。倾辰对于古代这种车裂的刑罚不敢苟同,也不敢去看。那种惨烈,那种悲哀可想而知。
他站在荷花池畔,眼前仿佛出现一名女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