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刻,小虎子应要求送来了两套男装和一千两银子,其中八张银票,另外是二百两现银,想必莫白考虑到他们只是出去游玩,应该不会买大件物品,所以都换成小份额的方便他们使用。
天黑没注意衣服颜色,次日起床更衣时,云绯雨才发觉给他的一套男装竟然是月牙白,不禁懊恼忘记跟他们交代自己要深色衣物。
依稀记得迹无涯爱穿一袭白衣,但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要说的话,云绯雨更偏爱暗色的衣物,可能是由于天天穿颜色鲜艳的女装厌烦的缘故。
给碧芽准备的是一身青衣小厮的着装,加上歪歪斜斜的小厮帽,看起来甚是清秀可爱。
“好了少爷。”
碧芽笑眯眯的拉着他走到落地铜镜前,左右瞧了瞧,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天天穿女装,知道自己又长的一副人妖相,所以云绯雨根本不照镜子,任由碧芽每日给他梳妆打扮,此刻看到镜子里的景象时,不禁吓了一跳。
走近铜镜,他出神的摸了摸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云绯雨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象什么,女装时就是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而男装就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镜中的他,面白皙似雪,唇粉光盈盈,眉微扬凝弓,眼清澈灵动,乌黑的发丝一垂没腰,头顶只插了支碧绿簪子,再配上一袭月白锦绸,只差手中没拿把折扇,要不一位浊世佳公子就脱镜而出。
应碧芽的要求,二人身上各装了袋银两,银票暂且不带,因为今日只是出去探路观赏。
没与任何人打招呼,二人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行,看门的守卫在看到他们时也只是瞬间楞了下,随后立刻将门打开,云绯雨诧异。
“你知道我是谁?”
其中一名守卫低声道:“是,莫先生吩咐过,云小姐可能会以男装出门,要属下看仔细了,免得闹出误会扰了您的兴致。”
原来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难怪!云绯雨跨出门槛,指着前方问:“从这里出去直走就可以上正街吗?”
守卫身体稍微前倾,恭敬道:“是,走上半个时辰即可。”
“好,多谢了!”
云绯雨转身就走,碧芽无奈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分与二人,随后跟了上去。
青州城的内城多是权贵富人的聚集地,云绯雨也听说贫穷人家都是住在城外的附近小县镇,只有白日赶集做买卖的时候才会进城,而且一定会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以免露宿街头,因为城内最便宜的旅店,也会花掉他们一家人四、五天的口粮。
城内四条主街呈十字型分布,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通往正中心的府衙,在府衙附近有个天然形成的湖泊,沿着湖泊,各种店铺娱乐场所拔地而起,形成了青州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云绯雨今日的目的地就在此。
晔香园建在城西,从大门出发,直走可上西街。
西街多是武器铁匠铺子,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中间只有一两家小吃店和杂货摊,所以在此游逛的行人并不多,但云绯雨却是留恋往返了好久,在碧芽的强硬拉扯下,才依依不舍的向城中心进发。
出了西街,眼前顿时一片开阔,老远就望见碧波粼粼的湖水,虽说已入初冬,但天还是暖暖的,风还是柔柔的,湖上飘荡着轻舟画舫,隐隐传来如水的琴音和温情的yin唱。
云绯雨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兴奋不已,拉过碧芽就要逐个观赏,然而此时,人群里传来哭喊喧闹,他闻声寻去。
挤进被人群刻意围起的空旷场地,就看见一少妇抱住一男子的腿在哭喊,询问了旁人才知道事情始末。
男子是少妇的丈夫,因赌博成性败光了家底,而家中剩下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少妇娘亲的遗物,男子则要拿去典当,少妇自是不依,于是追出来苦苦哀求。
然而男子一心想着回本,此刻被少妇啼哭纠缠的非常不耐,大声吼了几句,见少妇依旧不松手,便恼羞成怒的对少妇拳打脚踢起来,少妇低头任凭他怎样撕扯踢踹就是不松手,男子更加恼火,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少妇没有闪过,额头被尖利的石块划破,顿时血流如柱。
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见摇头的摇头,聊天的聊天,看戏的看戏,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甚至还有些人在呐喊助威,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
云绯雨从心底升起一股怒气,前世为了钱他也打伤打死过人,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因此也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只是象这种只会打老婆的无用男人,还有那些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让他极为恼火。
脑子一发热,他掳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却被人从身后拽住,无奈下,他回头望去。
一左一右两人,左边是碧芽,右边则是位面目慈祥的老太,一支手正拉扯着他的衣角,见他转过头,便立即松开,云绯雨诧异,“大娘,您不觉得她很可怜吗,为何拦住我?”
老太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公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