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为熏,榕树做伞,减一分火热,添几许清凉。
花前柳下,红衣男子正左拥右抱,饮酒谈笑,不胜欢愉,引得行云也驻足。
这家伙……真想打一顿!
心动不如行动!
我几片樱花镖甩过去,宁憬轩接个正着。
“谁?是谁偷袭少主?”
周围几名天火教弟子震惊,左顾右盼,四处搜寻“刺客”。
“别找了,是我朋友来了,你们先下去。”宁憬轩摆摆手,还挺怡然自得。
“是!”所有人一一退下。
刚走两步,只听一声“慢着”,宁憬轩跃到我面前将我推开。
“咝——”见他吸一口凉气,手上多出一道血痕,解释道:“这雪蚕丝极细极韧,稍不注意,咝——就成我这样。没想到天火教也有人搞这玩意儿。”
我睁大眼睛细看,日光尘埃共同映出一根细丝,约莫在我颈项高处。
自嘲一笑:“看这样子,是想置我于死地呢!”
宁憬轩呆了半饷,忽然冒出一句:“不是公孙铨!”
这家伙,简直跟不定时炸弹一样!
又是半天无人说话,连头顶鸦雀也不鸣,鸣的只有寂蝉罢。
下一刻,他话锋又转:“诶,你方才,不会是吃醋吧?”
“无聊!”要吃醋也不是为那几个无辜的女弟子。何况,我已无力再吃那一点点醋……
深呼吸,“看来你已经知晓。”
“公孙铨那点心思我还略知一二。”
“恐怕他不止那点心思吧?”
宁憬轩邪笑一下,饮一杯酒,道:“我早说过,要防也应该防他。”
我拍拍他的肩膀:“陈天擎永远站在宁憬轩这边。”
“那你儿子呢?”
“我会带他离开。”
宁憬轩轻抚我的头,带着微笑。
即便江水为竭,岸边人依旧未变。
似乎回到百年前,宁憬轩还是宁憬轩,我还是我,可为何总觉得我们之间有无法越过的山脉横断?
就算没有晴儿,我们也回不去从前了吧?
我们整整相差了一个世界!
夺剑对于宁教主来说必然是拖不得,所以宁憬轩的婚期搁置,四名少女随从我们前往夷州。
一天风尘仆仆,策马奔腾。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不会骑马这事倒成了那几个随从茶余饭后的笑点。
我是不怎么在意,但宁憬轩说马车太慢,非要我跟他共骑一匹马。无限同情那匹马儿!
于是日薄西山,飞鸟归巢,星辰渐显,我们在客栈住下。
成日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好受,我佯装熄灯睡觉,直接穿墙到宁憬轩房里。
烛焰摇摇晃晃,几欲离焰芯而去。
宁憬轩轻笑,摆手让我坐下。
我挥手,以樱花瓣组成字:你什么意思?这样不是更说明我是意图迷惑你吗?
宁憬轩以茶为墨,以桌为纸写道:你不是将计就计吗?
再挥手,樱花变成另外的字:这几个是你爹的人。再这样下去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搞清楚,我是男的!
宁憬轩笑:谁让你不会骑马?
难道不会骑马也是一种错?那我真是“罪大恶极”!
他又写:我爹知道也就是公孙铨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放心,我爹暂时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将樱花变成另外的字:信你一回,今晚我们就去盗宝。
他很恭敬的送我两个字:小贼。
我回敬他:主谋。
又得辛苦昼羽了,穿过夜空,掠过月辉,似那飞星疾走,一盏茶的功夫,相当于人家骑三四天马所走的路。
夷州刘家,宝剑被刘大财主抱着入睡。
又不是武痴,还抱着?真不知道祸到临头!
幻灵剑发出一点白光,白光中透出点火热,火热中又有几丝凛冽威严,似有挥剑一呼,天下追随的霸气。
似曾相识……像极了……旭日剑!对!就是旭日剑!
多少岁月,
终抹不去那绝世的光华,
是上苍有意还是人事作巧?
我不得而知。
看着眼前的场景,无数次以针刺的方式提醒我:
这剑是“幻灵”,不叫“旭日”。正如眼前的人是今生,不是前世!
“喂,有带钱吗?”我扯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宁憬轩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就这些了。”
“这也太少了,哪够买剑?”
“咱是偷剑,谁让你买了?”
“好歹人家是花钱买来的,偷太缺德了!算了,看看我有多少银币。”
“什么银币?”
“用银做的钱币。”
我打开空间石,“哗啦啦”银币往外倒,堆成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