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回老家吗。你看,琬桦楼现在都这样了,怕是没有人会接管下去的,其他人也打算各奔东西了……反正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就吃过午饭出发吧。”苏妈整了整放在桌面的行李。
“这么快!不,我还没见到茗羽呢……”
“儿子,唉,是他不想见你吧?”苏妈一语中的。
“呃,他、他刚醒来很没Jing神,我得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明天早上,如果我还是见不到……那,我就跟你们走?”
苏妈无奈地看了一眼铁姜,知道拗不过沈木垚,也只能同意了。
沈木垚暂时放下心来,回头听到有人在门边走动的声音,竟是多日不见的简溢,他向苏妈和铁姜点头问好,然后跟木垚说:“木垚,方便单独谈谈吗?”木垚看他神色平和却带着点愧色,记得他跟图敏将军走得近,或许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大概觉得瞒了沈木垚许久,心里多少歉疚。
“好啊。”沈木垚跟简溢来到庭院,仿佛昨天还是热热闹闹的地方,现在竟添了丝丝荒凉,像狂躁的夏命中注定地逢了飒爽的秋,感慨人事使人愁。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呢?都不知道怎么消化好。”
“木垚,对不起,一直没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并不单纯是琬桦楼的小倌……之前说过我的身世吧,不全假,至少直到我被阁管家救下之前那些部分都是真的。”
“所以,你跟图敏将军早就认识?你是他派到琬桦楼的内jian?”
简溢摇摇头,“我跟图敏确实早已相识,因为我俩是发小,从小感情就很好,我也确实是被安排在琬桦楼里探听风声,不过跟图敏无关……是二皇子。起初我在琬桦楼确实只是普通的小倌,但在大概三年前,有人装成客人跟我接洽,说琬桦楼跟之前的朝廷叛乱有关,如果我肯帮忙事成后可以恢复我家族赐姓,于是我就开始在琬桦楼里调查和观察这里的人……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年派人来的是二皇子。这事图敏并不知情。当年我们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图敏正在军部受训,不知道我家遭遇,人情冷暖自在心中,我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他,没想到多年后他功成名就归来还记得我。”
简溢深呼一口气,避开沈木垚盯着自己的眼神,“当初是真的不想图敏出现在琬桦楼,因为他的身份肯定会使百玫猜疑。可他还是来找我了,跟他相认后,我没把调查的事情告诉他,倒是他很快就猜到背后是谁在Cao纵,图敏没有插手这件事,只说紧急情况他会帮忙。”
“那么说,图敏将军不是二皇子的人?”
“图敏刚从边陲立功回来,朝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再说他本来就出身军政世家,二皇子他日顺利成王,他自然也是皇子的部下,想是皇子心中自有打算,图敏也没必要争着邀功。”
沈木垚总算弄明白一些谜题,只是没想到一直在自己身边低调沉实的简溢原来是皇子派来的无间道。想着想着,不禁一笑,问简溢:“那你可怀疑过我?”
简溢看着孩子得意的表情,柔和地笑了,“怎可能没有,你不觉得你是最可疑的那一个吗?最初你为了救茗羽出了意外,昏迷数天,醒来后性情大变,后来我找机会接近你,但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啊,木垚,你到是谁?从哪里来的?”
木妖知道简溢把自己的秘密先全部告诉自己,就是想对自己无所隐瞒,以此证明他真的把自己当朋友,可是他若说出穿越之事,简溢能接受吗?况且这个身体的主人似乎在这世也有故事……“简溢,我怎么被苏妈收养的你应该有打听过,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的身世,这个,”沈木垚拿出许久之前苏妈给他的银环,“苏妈说这个东西是当年孩子的我戴在身上的,我想肯定跟我之前十几年的痴呆有关,也许可以靠这个找到我的……家人。”
简溢看了看银环,觉得沈木垚没有说谎。他拍拍沈木垚的肩膀,一脸关切,“木垚,我知道你要跟苏妈他们离开了,你可想清楚了?虽然说不出哪里奇怪,我总觉得苏妈和铁姜隐藏着什么秘密……唉,大概是我疑心了吧,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的。”
“嗯!我知道了。”
沈木垚在简溢眼里早已不只是朋友,像是亲兄弟,简溢心里明白这孩子聪明归聪明,可是不知人心险恶又过于善良,总有一天会吃大亏,有时真希望他能再自私点,再任性点,因为他那爽朗的笑容下隐隐藏着一丝落寞。
夜里,简溢去见了阿珩,跟他交代完琬桦楼的一切,悄悄多打量了二皇子几眼,那冷峻高贵的皇子似乎有什么心事,不觉大胆说了句,“殿下,沈木垚,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果然,二皇子闻言一怔,极其轻微但还是被简溢注意到了。简溢继续把沈木垚跟他说的事情简短地禀告阿珩,阿珩并没有追问什么。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沈木垚已经起来了,他去了趟西苑,那棵老树不知何故枯死了,他摸摸粗糙的树干,静默离开,等过些时候又到了茗羽养伤的房间前。崎羽看上去疲惫不堪,见着沈木垚也不再挤眉瞪眼,“你还是回去吧,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