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阁主,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好,很好,这一次让他有得来无法回,下去准备吧。」
冷冽的双眸忽然含笑且半眯着单膝跪拜的黑影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寒烮啊寒烮,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地想着你如何死在我的手中;哼!只要有霍清涟在的地方我相信你绝对会出现,这次一定要除掉你这个心头大患……
与此同时,远在山谷中躺在床榻上的一道身影,正吃力地、缓慢地睁开沉重的双眸,涣散的目光逐渐散去,清晰可见的正是用红丝绸包裹其中的榻顶。凝望片刻之后转动头颅张望四周,整间厢房所呈现的都是喜庆的红色,红蜡烛、红丝绸、大大的喜字正贴于窗棂之处。
这不是一间新房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微微蹙眉地环视片刻之后,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因喉咙的干涩无法出声;随即双手支撑身躯正欲起床,一股无力之感笼罩全身并立刻躺回床榻,四肢软弱无力,想要喝水的欲望至鞥暂且作罢。
静静平躺于床榻之上的人,一段段记忆犹如涌出的泉水正慢慢地渗透脑海。当日追踪张伯所派的人留下的踪迹来到“乌林”,在一处别院内找到霍清涟的身影,后来紧跟蓝夜翔的身影进了一间香房并与他对峙,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中毒;然后出现的黑衣人到底谁?除了废除他的武功之外,还要置他于死地,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缓慢闭上双眸的同时放于身侧两旁的手下意识地紧握,却毫无力量可言,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在嘴角处勾起。武功被废,就连重新被连接上的骨头也软弱无力,不能提、不能扛、不能跳、不能跑,如今的他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忽然,闭目的双眸猛然张开,由始至终让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霍清涟本人在那里?当初昏迷过去的时候只见他的身影向自己蹒跚而来,如今人现在怎么样?强忍着身体的软弱支撑下榻,扶着厢房内能支撑身体的物体艰难地向外步去。
当眼前的场景映入眼帘时,不敢置信自己所在之处,这……这不是五年来所建造的地方吗?与此同时,当他的身影踏出厢房的那一刻便有人注意到,激动地前去禀报张伯;然而当他思忖的时候,张伯以及众人的身影已经静静地站在他的眼前。
「阁……阁主,你终于醒了。」
情绪甚是激动的张伯轻轻地上前拥抱那具熟悉又怀念的身影,一股温暖的感觉顿时笼罩寒烮的全身,淡然一笑地回抱着张伯。
「……」
一道无声之气息抚过耳畔,似乎察觉到寒烮的异样,猛然抓住他的双臂直视着对方淡淡一笑之后又挪动嘴唇的神情,无声的口型却能清晰地知道他在询问大家是否还好的话语。呆滞片刻的张伯突然了然,每日三餐都由秦枫亲自照顾喂食外,其余时间都滴水未进,也难怪苏醒后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发声,睡了这么久也实属正常现象。
「阁主,请放心,我们大家都很好,不过我得先带你回房喝点水,幽兰姑娘马上就为你把脉查看下你的情况。」
听闻张伯的回答之后内心的不安也随之安心许多,在张伯的搀扶之下缓慢地回到厢房,闻讯赶来的幽兰也随即踏进厢房为寒烮把脉。
「并无大碍,多喝水多休息。」
「幽兰姑娘,谢谢你。」
依旧冰冷且毫无任何神态的幽兰的对张伯点了点头后便踏出了厢房,既然寒烮已经苏醒,得通知宫主尽快赶回山谷,而一旁安心的张伯一边为他倒茶润喉一边讲述着这五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干涩的喉咙正细细地品味着茶水的甘甜之香,端着茶盏的手却因张伯诉说的事情越来越激动;五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昏迷这么久,也从未想过霍清涟日日夜夜地守护在身边,甚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与他成亲,难怪苏醒之后自己会在置身于新房当中。
只是……苏醒到现在为止为何没见他的人影?
「张伯,枫儿呢?」
「霍少爷与他表哥一同上集市买东西,大概明日午时便能抵达山谷。」
「是吗?」
低沉的嗓音在张伯听来仿佛有些有些失落的感觉,随即安抚他的同时也似乎在安抚自己。
「阁主放心,如今霍少爷也能保护自己,再则还有霍少爷的表哥在身边保护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当初他们临走前所说的话遵守承诺,可是三日已过,本该昨日抵达山谷的霍清涟与宋彬两人始终没有出现,而派去寻找他们的人也一无所获。问题出现在那里,不用细想寒烮也知道什么缘,于是便让张伯准备一匹快马;正踏出山谷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随即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侧,仅用余光看了一眼便淡淡一笑,两人不约而同地抽鞭马屁股并加快速度向目的地行驶。
三日之后,秦枫按照表哥宋彬的要求将他与霍依雪的躯体合葬在翠林镇的一处优美的风景之地;只是看着墓碑上写着“夫妻”二字的红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霍清涟与蓝夜翔的成亲之日,那一幕幕不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