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前去搜寻凯瑟琳下仆的人员陆续都回到了莫尔莱。同时,他们也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凯瑟琳的管家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家的卧房里,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为一周前。
“这是畏罪自杀!”案件有了突破,众人都有些振奋,萨穆尔更是激动万分,“这小人定是知道事情败露了,才会以死谢罪!”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他之前,我们不能妄加揣测。”理查严肃地分析着,“或许是有人嫁祸。”
“大人!”萨穆尔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现下只想赶快认定凶手,而后决定凯瑟琳财产的分配,“若说是有人嫁祸,那会有谁?”
“这个嘛,就不好说了。”理查抬眼瞄了瞄眼前的两位凯瑟琳的亲戚,意有所指,“毕竟伯爵夫人家底丰厚,窥探她财产的也并不在少数。”
“那大人可是在怀疑我们?”萨穆尔听言,几乎拍案而起,他声音本就生得洪亮,此时气急,怒吼更是响得令人头晕。
“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你不用这般激动。”首当其冲的理查不禁皱眉,他捂了捂耳朵,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不过这边的再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不如留部分继续跟踪,其余的就先带着寻到的证据会安茹吧,想来那边也等得急了,各位意下如何?”
除了接受,还能如何?萧幸慈此时还真挺佩服理查的,明明是自己急着回去却还能笃笃定定地寻些理由心平气和地作解释,完全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真是天杀的演技一流。可是萧幸慈不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他其实也是这么个让人牙痒痒的虚伪角色。
一行人自一个多月前浩浩荡荡地出来搜查后,又浩浩荡荡地重新回到了安茹,案子继续由理查负责调查,众人也回到居所各忙各的去了。
他们到达的那日是罗伊亲自出城迎接的,他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凝重,看来问题比想象中的严峻。回了庄园,三人也顾不了太多,直直进了会客室,交流起了近来的情况。
罗伊与杰罗姆在理查调离艾lun的这段时期成功潜进了驻扎在城外的军营,虽不能明白地试探,但在与下士的交流里他们还是得知了艾lun的那两位副将对于其长官的忠心不容置疑,三人在腓力组建这支军队前就曾在法国十字军某部共同谋职,也正是这份信任和默契才使得艾lun能放心地陪着理查“胡闹”一个月之久。
“想要他们内部分裂的可能根本就是零了。”罗伊最后总结道,“艾lun还在城内安插了人员监视,我们的人也有不少正被他们列入了怀疑名单。”这样下去,别说是解决这支军队了,就算是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想必也会变得困难重重。
“不仅如此,前两天从lun敦传来了消息。”罗伊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终止扼杀大家希望的举动,他继续宣布着坏消息,“亨利陛下在春猎时再次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
“是琼那个家伙搞的鬼么?还真是性急。”
闻言,理查明艳的脸上难得浮出Yin晦。亨利二世的子女不少,但除了曾被委以重用却意外早亡的幼王亨利外并非由谁被他看中,也正是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才使得他的子女为了这个王位好费心机。
除却留在法国的理查与约翰,在英国国内,还有莱奥诺拉和琼两位王子,莱奥诺拉生性淡薄,并不愿被扯入兄弟纠纷,所以处处避嫌,可琼却和他的兄长不同,他的母亲——亨利二世的妻子埃莉诺在众多兄弟里对他最为看重,而他也是现下唯一还待在宫廷的王子殿下,众多优势之下,说没有野望那绝对不可能,只是如此心急,也实在是有铤而走险之势。
“那么,父皇的状况呢?”
“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异常生气,已下令了全国追捕。并且……还对琼殿下下了禁足令。”
“这样啊…………”理查默默应着,并没过多表露出担忧或是其他,倒是一旁的萧幸慈听得心惊胆战,这皇室还真是水深火热,为了目的根本不讲究情面,如此下去,撕破脸也只是早晚的事罢了,只连累了他这明明该置身事外的可怜人。
“对了,杰罗姆呢?”回来到现在还没见到人,理查随意问了句。
“他去了巴黎,殿下。”
“巴黎?”挑挑眉,这个答案倒真是出人意料。
“是的,这里看来很难有突破,所以属下擅作决定,让他向外寻求支援。”
“这样啊,何时回来?”
“今晚可回。”
在会客室讨论了良久,理查便遣了罗伊去厨房拿些食物过来,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萧幸慈两人,却见萧幸慈一副斟酌苦恼的模样,便知他又是有些莫名的想法要说。
“怎么了?”难得此时理查还笑得明媚万分,令人如沐春风。
“其实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萧幸慈一脸纠结地皱眉,表情很是生动。
“哦?难得宝贝还会有困扰,不妨说来听听?”
“我想问殿下——您到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理查重复着萧幸慈,表情很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