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的决定下得很快,也很坚持。不能说是草率,他的身份毕竟不同,若真要下什么命令,那的确只有接受的份了。
至于要带上康提一起,信任和试探都有。对于这个他一手提拔的侄子,说实话,他了解得并不多。“你去安排吧,人数不要太多。”可毕竟是亲戚,要做到绝无疑也是在给自己抹黑,这,或许就是症结所在。
“不要惊动韦尔夫,他最近对这里注意得密切。”
“好的,叔叔。”克莱门特的决定对于他们而言的确不妙,但康提也没多作劝告没,领了命令就离开了。
出了教皇在巴黎的处所后,康提对维恩道,“最近形式不稳,那在巴黎闹事的凶手还未查到,你准备一下吧。”
“嗯……”维恩刚才在旁自也听到了克莱门特说辞,此番前去,必有麻烦,“我派骑士团的人跟着吧。”可他刚提议,就被康提否决了,“教皇大人说了,要轻装潜行,怎能麻烦到圣殿骑士团的人呢。”
“那……”维恩看着他家主教一脸嫌恶地嘲弄笑容,有些拿捏不准。
“随便派两个侍从跟着就行了,你留在这儿。”
“这怎么行!”
“就这么定了,还有,派人去通知安茹那边。”话说至此,维恩猜想康提可能另有准备,也就不反驳了。只是这么一来,可又苦了那远在安茹的修士了。
“什么?教皇大人要来这里?”维恩派去通知的骑士在向萧幸慈汇报状况时,对方正在庄园的画画,听了如此新闻,萧幸慈手中的炭笔被生生折成了两段,他想笑,却发现脸上的肌rou僵得厉害,勉强只能撤下嘴角,还狰狞得恐怖,“主教大人也会来?”
“是的修士,康提大人让您好好准备着,决不可怠慢了。”那名骑士显然也是被萧幸慈那Yin森森的表情唬到了,他匆匆报告完任务不作停留就离开了。得了这种倒霉消息,萧幸慈哪还有作画的心情,这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如此待他!
懒得收拾画具,萧幸慈迅速回了那堆着无数重要文件的办公室,从一堆混乱中掏出了一份文件,而后又唤来了缇尔,将这份东西交给了他。
“去教堂把萨穆尔放出来吧。”
这份文件就是萨穆尔梦寐以求的决定凯瑟琳遗产分配的任命,有了这个,想必那鲁莽的农夫也不会对自己被禁足多日有任何怨言了吧,“每天有人报告情况给他,想必他也是知道结果了,你让他把艾lun带走,就说让他们自家去处理这个凶手好了。”
现在还是让掌握城外军队的艾lun离得远些比较好,他虽不能保证艾lun今后会否逃脱,但最起码近期内萨穆尔定会将他看得严实,“让他们今天就走,越快越好。”
“修士……不自己去一趟么?”缇尔接了文件,稍有些疑惑,这种重要文件不是应该亲自送去的么?
“唉,理查殿下又不在,我有什么立场前去啊。”萧幸慈不愿意去的理由有很多,比方说萨穆尔虽说不会真去追究什么,但被关了这么久抱怨肯定是有的,萧幸慈还不想去亲身体验对方的这份火爆,“再说,有你替我,我也是放心的。”
另外的一个,自然是缇尔了,自从约翰进攻那日缇尔不顾危险地护他周全,他就有心思让这侍卫能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而言,身边有个保镖在这危险野蛮的时代是个不错的选择。也所以,有意无意地,他总是在想那忠诚的侍卫示好。
“修士若是放心,那就交予我的去办吧。”缇尔最终还是答应下了萧幸慈的请求,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萨穆尔毕竟是个粗人,能拿到凯瑟琳的那份巨额遗产可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也所以,对于“理查殿下希望他将艾lun大人带回本家自行处理”这种不太合情理的要求,他也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不仅如此,殿下还热忱地准备了车马及随从连夜护送他们出了城,如此一来,约翰,艾lun以及那驻扎于城外的军队被分割得彻底,完全没有了联系。
第二日,萧幸慈算着时间整理了衣装,带着一帮侍卫在城外列队,等候着教皇大人亲自前来审查任务。这一等就是一天,萧幸慈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可在这大太阳下晒了半天,愣是没等到个人影来,他也就松懈了下来,靠着城墙,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到了太阳落山时,终于来了个骑士,还是昨天送命令的人,他悄声对萧幸慈说了两句,萧幸慈脸色微变,果断地下令解散,匆匆领着那骑士回了庄园。
“…………怎么会在路上遇上埋伏的?”萧幸慈不自觉地搅着手指,眼珠游移不停,他是知道康提会这么爽快地陪教皇来这儿定是有了准备,可也不该是这样啊!
“主教大人怎么会受伤的?”
“本来那队埋伏的人马并未伤及大人,可后来突然窜出了近日在巴黎杀了不少人的杀人魔,那人中了常青藤,带着怪力,无人可敌,主教大人被剑刺中胸口,流了不少血,抬回来时已经昏迷了。”
那骑士还在报告着情况,萧幸慈却不愿在听下去了,他混乱地坐在办公桌前,手肘撑在桌上,手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