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茹的一路顺利得很,萧幸慈很快就见到了罗伊,两人也算是半个伙伴,相处自然是融洽,将东西交到对方手中,萧幸慈稍休息片刻,在那用了顿午餐,便又急着往回赶了,只是在这回程途中还多了一个人——缇尔。对于罗伊肯大方放行,萧幸慈心存感激,他可是对缇尔宵想很久了。
“你在巴黎可有住处?”不过随便带了个人回来总得有个着落不是,总不能让人风餐露宿吧。
“罗伊大人在近郊有处农庄,我可以宿在那里。”
“噢,这样也好。”萧幸慈接着道,“照这个速度,我们前半夜就能到巴黎了,趁着天黑,你辛苦一下,替我去城南跑一趟如何?”
“修士这是要……”
“缇尔你可知巴黎近期冒出的那个中了常青藤的杀人魔?”
“在安茹略有耳闻。”
“呃,主教大人说那人已快受不住了,他大概告知了我那家伙的住处,你替我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停了会儿,萧幸慈又说,“若是死了,你就报官,若是没死……”
凌晨时分,正是众人熟睡之际,漆黑的天空星辰点点,还未到天明之际。位于神学院东侧的钟楼也了无人烟,只是偶尔的几屡微风,吹得草木略有声响……
萧幸慈轻悄悄地回到他自己的寝室,整理洗漱了番,也上床休息去了,他现在在夜里偷偷摸摸惯了,倒也熟能生巧的没有惊扰到任何人。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却是被那每天定时的苍茫钟声吵醒了。
“怎么回事…………”一旁的玛理也被吵了起来,他揉揉眼睛,还处于迷蒙状态,“怎么敲钟了?”现在还是半夜吧。
“嗯……不知道哎。”萧幸慈也是一脸奇怪,每日都很准时的钟声今日突然提前敲响了,“难道是谁在恶作剧?”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神学院耶,谁没事会跑到神学院里来找事?”言下之意就是神学院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萧幸慈也不搭腔,玛理本就是上帝最忠诚的信徒,在他眼里,神学院就是至高无上的圣洁之所。其实不只是他,在大多数修士眼里,神学院都是绝对的权威所在。
“那要出去看看么?”
“……还是在房间里等着吧,应该会有人前来说明吧。”无故提前敲钟可不是件小事。
“噢……”玛理都提议在房里待着,萧幸慈自然不会反驳,他重新倒头躺下,趁着还没来人,养Jing蓄锐去了。
大约过了一来个小时,学院的确来了位教授,也没作何解释,稍安抚了那些被吵醒的修士,很快就走了,当然这些萧幸慈都是第二天早晨听玛理说的。
这事说来也蹊跷,不过学院似乎并不想扩大事态,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一切都照常运作,只是那些个修士们,嘀嘀咕咕地想象着事态经过,虽略显浮躁,倒也相安无事。
“听说今早有城防的侍卫来过学校……”这日上午是利弗尔的逻辑课,玛理和萧幸慈依旧窝在教室的最后,此时他们正小声议论着凌晨的这件事,“后来走的时候还留了几人……”
“嗯?留着做什么?”萧幸慈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敲着桌面,惯常的懒散模样。
“不晓得,不过这城防的人直接受令于腓力陛下,学院也没有办法。”
“不会又要有禁令了吧。”想到之前修女怀孕时人人自危的情况,萧幸慈不由挎下脸来,这地方的秋天可真是名气其实的“多事之秋”啊。
下了课,寻个空,萧幸慈在过道上找到了利弗尔,约翰的事发生后他们就没有再有过接触,不过还算熟络,问个话总是方便的。
“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利弗尔显然有些高估萧幸慈的消息来源,所以对于他的提问很是吃惊。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萧幸慈也是一脸怪异,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样啊……”利弗尔不确定的应着,并不隐瞒,“知道那个最近在巴黎出没的杀人魔么,他凌晨吊死在学院教堂那拉钟的绳子上……”
“…………!”吊死在……钟楼?不会吧……
“城防那边正在查这事,说此事与神学院关联密切,不过他们关注的都是些学院上层,应该不会牵连到你们。”利弗尔自顾说着,“腓力本就与韦尔夫闹得僵,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怎样都不会放过机会的。”
“那院长大人岂不是麻烦了?”
“麻烦算不上,就是得折腾几天。”
“噢。”萧幸慈扒了扒头发,对于那人的死法实在感到不舒服,生前中了常青藤,还以这种方式死亡,也只能祈祷上帝能保佑下这厄运的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