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8年3月,欧洲最强大的君主、第二次十字军时的侍从、德意志皇帝弗里德里希正式拿起了十字架。经过长期准备,他的大军于1189年5月集结,而这支军队也可能是最大的一只单独的十字军,人数达到了十万有余。
浩荡的铁蹄从雷根斯堡出发,沿着多瑙河畔向东,一路穿过了匈牙利,仅月余便越过了巴尔干,直至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这一路行得风平浪静,竟未受任何阻挠。众人皆道是胜利女神对于正义之方的垂青有佳,弗里德里希更是狂妄地宣称他的大军将在耶路撒冷庆祝新年。
只是这份顺利并未延续太久,当这位德意志皇帝正大光明地带着自己的大军想直入君士坦丁堡时,一支受命于东罗马帝国皇帝,伊萨克二世,安格洛斯的军队突然发难,由都城内倾巢而出。
未有准备的德军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这随着弗里德里希东征北讨的军队毕竟训练有素,先头的部队立刻摆起了阵仗,迎头反击。
不过这突袭部队显然并不恋战,在受到大规模围攻之前,就借着地形的优势退回了都城内。城门紧闭,德军也不便追击,草草收了脚步,终是缓了前行的步子。
弗里德里希是在前方的混乱结束后才收到消息的,只见他一脸Yin沉,满身的煞气压得那前来传话的骑士直冒冷汗。等了很久仍是无人说话,就在那骑士耐不住想要抬头看时,却觉脖间一片冰凉,还未有反映,就再也没有了感觉……
“噗——”飞出的头颅带着浆ye一样的血,连着紫色的青筋脉络,井喷似的涌洒出来,周围更静了,跟随在弗里德里希身边的侍从甚至能听到那头颅落地后滚动发出的声响。
“传令下去,让军队在城外驻扎。”终于,弗里德里希发话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叫先头部队再派个人来,我要了解详情。”
是夜,弗里德里希向他的军队下达了驻扎城外加强守备的指令,顺利行进快一月有余的德军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战争带来的低气压。
不过除了那不明不白被迁怒而死的传讯骑士外,并未有人再次遭殃。弗里德里希并非莽夫,伊萨克二世对于德军的挑衅之举虽有悖他的颜面,可终究也没有更进一步。比起打击报复,此刻他更想要的——是原因。
“想不到伊萨克这胆小的猫咪,也开始学会咬人了?”偌大的军帐里灯火通明,只有弗里德里希一个坐着,他身体斜靠着椅背,完全是一幅放松模样,只是这随口而出的话语充满了嘲弄的气焰。站在下方的将领们各个噤声不语,就连弗里德里希的长子
施瓦本公爵也不知该如何接口。65岁的弗里德里希会在此次征战中带上他的长子不仅是为了磨炼这位德意志王子的意志,更多人将其看作是王座继承前的最后审定,只是这已到中年的公爵大人除了长相酷似他的父皇外,并未有显露能出与之对等的狂霸气势于领导不能。
弗里德里希显然也知道他那长子的软弱无用,不过也正因为他的不成气候,才让皇帝陛下能够安心地带他出征。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养虎为患。
营帐内的气氛低沉得引人窒息,这位气势压人的君主在将底下所有人那些维诺窘态欣赏个遍后,也不打算太过为难他们,他终于下了指示,“派人去城内送份通文,就说吾等想直接通过拜占庭前往埃德恩,还请伊萨克陛下——能通融。”
将“陛下”二字念得有力,弗里德里希显然对于伊萨克会拥有这个称呼感到不屑,他的语气更像是在称呼一名仆人,一名被他掌握着生死大权的奴隶。
不过正如弗里德里希自己所说,小猫也是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此事这小猫身后还有了个强大的主人。被派进城的使者被伊萨克全数扣押了起来,他的态度异常强硬,并且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个国家的都城岂是能让别国军队随意出入的?”
对于这几名前来传达伊萨克回信的使者,弗里德里希甚至没有听完他们的全部说辞,手起刀落便立刻血溅当场,粘稠的ye体流了一地,艳红的颜色在浸shi了地上的手织毯后逐渐转为了暗红,人踩上去时还能感受到脚下地毯的微微下陷,而后那暗红的ye体便又被挤了出来,还“咕咕”地冒着泡。
一群进去收拾残局的士兵将那三个眼睛都还没闭上的尸体从营帐一直拖至君士坦丁堡的护城河边。
“扑通——”重物掉落在水中激起了一点点水花,而后便在这死水中沉沉浮浮,没几下便静止了,夜晚见不着殷红的血水在河里慢慢散开的过程,却能闻到铁锈的血味从淡到浓的变化,这是弗里德里希对于伊萨克拒绝的最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