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年的年初,博洛尼亚的大主教在某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不再接受达官的邀请,也没有再主持过任何仪式。
虽说主教大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但与之来往的贵人也并非少数,如此突然地消失自是在社交圈引起波澜,只是贵人们都懂得斟酌旁观,谨言慎行,所以除了每日替主教大人挡道的神父通知倍感压力外,其他的一切几乎如昔。
萧幸慈觉得自己真是快成个无所不能的全才了。现在的他不仅要代替他家老大主持那劳什子礼拜,并且还兼职挡驾门神,超度者,命令伪造者等等等等一系列大大小小杂物处理人员。
而康提呢?除了在离开时风轻云淡地对他说“看来你这礼拜也主持的挺有模样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回罗马了。”说完,美人主教就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走人了。
你能不能别对我安心?萧幸慈很想这么提醒他家老大,可事实上他除了无奈接受康提交给他的这些琐事外,并无他法。
还好之前在安茹替理查挡道积累了不少经验,现在做来也算顺心顺手,只是在偶尔,萧幸慈会想当初康提如此大方地让他随理查前去,是否就是为了给他自己做准备。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家老大又不是神仙,怎会想得这么久远。萧幸慈的清高毛病总让他觉得像康提这般身份的人骨子里就是腐朽不堪的,是怎样都不会有太高的思想境界和深度的。
而如此认为的结果就是,从一开始,萧幸慈就被他家老大打压得毫无反抗之力,所以说,该摈弃的坏毛病还是迟早扔掉的好。
如此紧紧张张过了两个多月,康提终于在萧幸慈的想念加怨念中无声无息地回来了。主教大人这次回去罗马看来收获颇丰,不仅带了个令人激动的消息,更带回了一纸任命书。这份任命书是给萧幸慈的,Jing致的信纸上寥寥数句,无非就是场人员调动——
“上帝虔诚的追随者毕维斯神父,您在博洛尼亚期间的表现完全有资格有能力获得一份更高的职务,故吾等特派您前往德意志特里斐尔丝城的玛利亚教堂接替即将离任的马歇尔神父,希望您的虔诚能将上帝的旨意传达给当地的民众。哈利路亚。”
签名的地方是罗马枢机团的大印。萧幸慈瞧着纸上繁复的十字印章,直感慨自己到底何德何能竟在基督这条“不归路”上越行越远了。
“幸慈,我为了你特意跑去枢机团找人写了调令,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我?”主教大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一点都不比他家手下逊色,于是他家那一直被老大宠爱着的手下又开始感慨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让这美人主教如此看重自己?
“不然我唱一首赞歌送给大人如何?”萧幸慈很是认真地提议。
“赞歌?”康提歪头想了想,果断拒绝,“可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回礼。”
以前的回礼是什么?当然就是以身相许呗!于是萧幸慈就名正言顺地被他家老大压倒在床上这样那样地讨要回礼了。
从罗马回来的主教大人看来心情不错,萧幸慈当然不会真以为他家老大心情好是因为自己终于能脱离他的羽翼在教会谋了个正职。所以康提开心的应该是他带回的那条消息了。
其实这消息也并非秘密,因为在主教大人回来的第二天,罗马枢机团就对外公布了这该称为“噩耗”的消息——
上帝最亲近的臣民,罗马第一百七十四任教皇,克莱门特三世因积劳成疾,于3月27日凌晨,去世。
整个基督的世界顿时沉浸在了失去一位明主的悲痛中,而后,又在这悲痛里迎来了他们的下一任教皇,年逾九旬的西莱斯廷三世。
“西莱斯廷?”萧幸慈托腮听康提向他介绍着他们现在的终极老大。
“今年是他进入枢机团的第47年,对于教会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罗马教皇都是从七人组成的枢机院选举而来。原来康提之前回去是为了选举的事情,至于主教大人为何要在前任教皇去世前三个月就回去呢……这问题太过深入,萧幸慈不太想知道。
“不过大人就因为这个就选了西莱斯廷大人么?”萧幸慈死也不相信康提会是公正无私的人。
“嗯……新任教皇曾教授过我一段时间。”看吧,他家老大绝对是唯亲必举,非亲不用啊!真是腐败透顶。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后,萧幸慈就不意在教皇的问题上纠缠,“说起来,我是要何时动身去德意志赴任?”他终究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问题,那封任命书上说他得“即日前去”特里斐尔丝,可这“即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过段时间吧,等到新教皇的继任仪式结束了再走。”康提看着萧幸慈,突然清浅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又要分开很久了。”
微勾的唇角有些苦涩,对视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犹豫。他总是照着自己的计划行事,从不参杂个人的感情。就算有些决定会让人难受,他也会难过地继续自己的计划。很残忍的性子,却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对于他的野心而言。
“你不对我说点什么么?”萧幸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