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呆呆地看着泽翼的身影越变越小,脑海全被他离开前丢下的那句话充斥着,让我本就混沌的思绪更加浑浊不清。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为什么用那么凄楚的语调?他又为什么吻我?他转身离开前那痛苦的眼神又在表达些什么呢?
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确定他不会第二次的跑回来,我才慢慢地转身离开,忽略掉心中那一抹疼痛。
走了大半日才出了那片密林,找到一个小镇后,我买了一匹快马和一些干粮,换上激动的心情,便向着那座仅去过一次的太庙出发了。
那里有我失而复得的人,怎能叫我不激动。
策马在人迹罕至的野外狂奔,很快那座巍峨的大山便逐渐清晰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山脚下的镇子里,好像有人家在娶亲,锣鼓敲得震天响,大红的飘带挂得漫天都是,上山必经的道路都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死死的。
我坐在马背上使劲地吼了两嗓子,没人理。
我跳下马来,推了推挡道的群众,群众不耐烦的说:“不要推,不要推啊,有什么好推的,一会就都能看到了!”
看个屁,老子的正事还没办完呢,我在心里骂道。
等了一会儿,正心烦意乱,人群突然移动开了,都往同一个方向涌去,边跑嘴里边喊:“出来了,出来了,新郎官出来了,快去看……”
只听说过看新娘子的,看新郎官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没有多想,我跃上马背,便往山上狂奔而去,元天温柔的笑脸仿佛近在眼前,我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
一到庙门口,马都没来得及拴,我就直接冲了进去。
“施主,有何……”没等守门的小和尚说完,我直接绕开他跑了进去。
凭着印象,找到了那个荒僻的院落,站在那扇几乎腐朽的房门前,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手心里全是汗。
慢慢地抬起手来,刚准备推,身后猝不及防的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施主,你又来了?”
一回头,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方丈。
我忙收回伸出去的手,对他笑了笑,“我只是来找个人。”
方丈了然的笑道:“他已经下山了。”
我一愣,不解地问:“方丈知道我要找的是元天?那为什么上次不告诉我?”
他高深莫测的一笑,显得眼角的皱纹愈深,有夹死蚊子的潜质:“不是老衲不肯告诉你,而是时候未到!”
不欲同他多说,我问:“那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他走的时候,只说要去寻他的父亲,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寻。”
听他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如果刚走,说不定我还能追上他。
“已经走了两天了。”
再一次受到打击,我无语问苍天,难道我们还要再错过一次吗?
“施主不要丧气,你们之间的缘分还未尽,日后一定能重逢的。”
谢过了方丈,我骑上马,漫无目的的下山了。
两天时间,可以原地不动,也可以走得很远,这茫茫人海,要我去哪里找。
不知不觉下山了,镇子里喜气洋洋的成亲场面,更让我觉得孤寂。
我跳下马来,拦住一个过路的大婶便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俊秀、气度不凡的公子从这个山上下来?”
听我怎么说,那大婶不觉多看了我一眼,朝远处一指,道:“气不气度我不知道,傻子到是有一个,在那呢,自己去看吧。”
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正是办喜事的那家,通红的喜堂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一桌桌的酒席摆得满院子都是。
没有心思看热闹,我翻身上马,准备再找些人打听打听。
在经过办喜事那家门前时,我下意识的往里多看了眼,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火气顿时腾腾腾地往上直冒。
被人围在礼堂中央的一对新人,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元天。
只见他身穿大红喜服,头戴花翎冒,脚踩粉底靴子,温文尔雅地对在场的每一个人笑着。
如此熟悉的场景,曾几何时,同样是这样红艳艳的颜色,狠狠地刺伤过我的眼睛,那次我懦弱地选择了逃避,而这次你再也别想逃开我了……
“夫妻对拜……”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思。
“等一等……”不及多想,我便高声吼道,没等大脑作出反应,人已经飞掠而出,发疯般拨开围观的群众,拼命地向着中间挤去。
原本喧哗的礼堂,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用满是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其中也包括了英气勃勃的新郎官,元天。
他那陌生探究的眼神,让我的心猛地一颤,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在思云死之前也出现过一次。
我上前一把拽住元天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