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我惊呼出声。
大夫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对,是一种极罕见的菌类,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这种菌服用后虽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会令人产生幻觉,长期服用就会导致人的智力退化,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大夫说完后一指元天。
“这种毒有没有办法解?”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在这种菌生长的地方就有与之相克的天敌,一种以此为食的红色蚯蚓,只要服下这种蚯蚓,人便可渐渐恢复。”大夫用怜悯的眼神瞥了一眼元天,继续道:“但是这两种东西都属世间稀有,真正见过的人极少,用钱也不一定能求得到。”
我紧了紧握着元天的手,缓缓道:“也就是说他没得救了?”
大夫摇了摇头:“公子不妨去找一找下毒者,既然他能找到这种菌作毒药,想必也已经找到了赤蚯蚓。”
从医馆出来后,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到底是谁对元天下的毒手?想害他却又不置他于死地?元天变成这样对谁最有利?到底是谁?是谁?
回想我和元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的Jing神并未出现过问题,这说明,元天被人下毒,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根本无从得知。
大夫的话一遍遍在我脑海里闪过,他说服用后会使人产生幻觉,长期服用会导致智力退化。
呼吸猛地一滞,一个线索浮出水面。“长期服用”,这说明了下毒的人,曾经在元天身边停留过一段时间。元天是王爷,膳食都是经过专人检查的,只有和元天十分亲密的人,才有机会下毒,会是谁?
就在我思绪千回百转的时候,我猛地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被我牵着的好动宝宝似乎太过安静了点。回头一看,那里有人,我抓着的分明是一片衣角。
四处一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哪里还有元天的身影,我的脑子立刻嗡嗡直响。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穿白衣,拿着糖葫芦的公子?”
“没有,没有。”路人连连摆手。
“这位姑娘……”
沿着原路一口气来来回回寻了七八遍,不记得到底问了多少人同样的问题,可就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我Jing疲力竭的瘫坐在路边,胡乱的拉扯着头发。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没影了,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吧,越想越害怕,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在我懊恼得恨不得自我了断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天籁之音:“嗳……等……等一下……”
虽然声音很模糊,但是我能肯定是元天的,我连忙站起身来,目光锁定在一辆经过的马车上。赶车的车夫身披着斗笠,大半边脸都被刻意遮挡住,隐约可见其躲闪的目光,一切无不透露着可疑。
几乎没做思考,我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了急行中的马车的去路。
车夫慌忙勒马,用手按住帽檐,沉声道:“这位公子……喂……喂……”
“滚开……”没等他故弄玄虚完,我便纵身翻上车去,顺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转身一把掀开车帘,第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元天,他正在哭,俊俏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肩膀还在不住的上下抖动。
看到了我,他chaoshi的眼里立即放出光来,撅起的嘴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来是因为找不到我才哭的。
对上他的笑容,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回到了原位。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我一愣,这才想起去看车里的其他人,一转头,便对上一双鹰隼般焦灼的目光,先前人贩子的猜想立即从我脑子里不翼而飞。
稳坐在马车中央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天的法定监护人,元洪锦,也就是他爹,坐在他旁边的还有泽翼的父亲,也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正当我思考该如何作答时,元天突然张开双臂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学着我那天的语气,对着两个男人大声说:“他是我男人。”
“……”我不是故意教坏他的。
元天的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看我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鄙夷。
泽翼他爹克制了好久,脸都快变形了,最终还是笑出声来,经久不衰……
完全弄不清状况的元天,喜笑颜开的把我拉到一边坐下,全身都依在我身上,似乎在为我和他爹能同时出现而感到高兴。
“嗯?你似乎有些面熟?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终于笑完了的某人突然发问。
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回想起当初陪泽翼做戏时的情景。
“哦!你这伤疤!我想起来了,你是翼儿的?!”他看了眼我身边的元天,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喜欢的到底是翼儿还是天儿?”
“管你什么事?”想也没想,我便回了句。
事后我一直纳闷了很久,当时我明明可以大声的回答道:我喜欢的当然是元天,可是为什么我下意识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