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怜在不停的颠簸中苏醒过来,身下垫着的是几味普通的草药,四周是藤条编的弧形的墙,抬头只能看见一小片圆形的天空。君怜总结,自己也许被某个卖草药的或者小郎中给捡了。如果不是要拿自己试药,那么就是个善良的好心人。透过藤条的空隙,君怜只能判断他穿了白色的衣服。
颠簸停止,君怜感到背着自己的人脚步停了下来。
“唰唰唰……”
“哐哐哐……”
君怜听到两队带着兵器的人从前方涌了出来,迅速地将自己,准确的是将背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给围了起来。君怜左腿踩在草药上,前爪攀着药篓,勉强将小脑袋伸了出去。
正前方,黑丝柔顺服帖的脑袋。
其他,都是带着兵器的穿短打年龄不一的汉子。据判断,都是些武林人士,还是二三流。
君怜环顾一周,还在思考,一只玉手从前方伸了过来,掐着他脖子上的皮毛,拎到了前面。
君怜一抬头就撞入一双清冷的眼中,干净,既多情又无情。
“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来我武林盟有何事?”待护卫将门前的人围住后,赵义,武林盟主的总管从庄中走出来,看着面前的白衣青年问。
白衣青年拿了颗丹药塞进君怜的嘴里,又将它扔回药篓中。“在下席凉郁,奉师父圣医老人之命来为盟主解毒。”
“这……不知少侠有何凭证?”江湖中从未有圣医老人收过弟子的消息,赵义有些疑惑。
“哼!”席凉郁手一挥,一封信笺从袖中飞了出去,赵义抬手接住了信,却被其中所含的内劲逼得后退了几步。
赵义脸色凝重。他屈居为武林盟主上官武彦的总管,却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因为受了上官武彦的恩惠,所以才忠心跟随,现在却被这二十岁不到的青年轻易逼退。看了下手中的信是盟主特有的火漆,信上的字正是自己的笔迹。当时盟主中毒已深,手不能书,由自己代的笔。
赵义拱手,“不知少侠是圣医高徒,方才多有得罪,请少侠见谅。盟主危在旦夕,请少侠先随老奴去为盟主进行诊治。”
席凉郁点头,随赵义进府。护卫们也退会府中。
武林盟主上官武彦的情况在信中已提过。上官武彦调解完玉剑门与流水山庄的矛盾,在回程途中被一白衣少年使毒暗害,随后又迷倒一众护卫,猖狂离去。上官武彦中毒后,只觉心脏一疼,但并无大碍。回庄后却愈来愈久地陷入昏迷。医药世家云门派其大公子子云鸣前来诊治过,汤药一剂剂下去,只是不见效。无奈只得向圣医老人求救。
这次上官武彦受袭重伤,使得武林盟丢了大脸。上官武彦虽不能算是武林第一高手,但出去几位隐士高人、邪道尊者,在江湖势力中鲜有敌手。自十年前,他成为武林盟主之后,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都未出现能将他击败的人。这次栽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真是他的奇耻大辱,整个武林盟都被掌了个大嘴巴。
再说这武林盟,主要有四大山庄、八大门派及其附属的一些小门小派组成,也算是白道的第一大势力。上官武彦出身于第二山庄驭风山庄,是这一代的家主。
席凉郁为上官武彦把了脉,告诉赵义上官武彦暂时无生命危险,又列了一长串的药单,命赵义派人去准备,第二天开始为上官武彦疗毒。
赵义连忙称是,一面派人将席凉郁送去休息,一面派人去准备府中缺少的药材。
席凉郁被恭敬地送到了专门供贵客居住的东院。进屋后,立即有两个丫鬟,四个小厮前来伺候。
席凉郁看着还在药篓中昏睡的君怜,便让丫鬟去打盆热水过来,给小猫洗澡。
片刻后,一盆温水,一桶热水,还有毛巾等物都备好送了过来。
君怜当时一不小心,就咽下了席凉郁塞过去的药丸,暗叹要糟,却觉得腹部暖融融的,背上和右腿的伤口也不疼了,整个身体懒洋洋地昏睡过去。
睡梦中,突然感到天在下雨,不停地有水滴落到身上。腿一动,像是在水中,使不上力,又一下,一脚踏空惊醒过来。恰巧一滴水由上方滴入眼中,君怜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睛,发现喂自己吃药的席凉郁拿着布在给自己洗澡。
席凉郁将洗好的小猫拎出澡盆,放到桌上,拿着大棉布擦着它shi漉漉的毛发。
“阿嚏!阿嚏!”被席凉郁没头没脸地搓着,几根细毛伸进了鼻孔,君怜不由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席凉郁拿开手中的布,看着小猫鼻子一动一动,眼中水光粼粼地打着喷嚏,可怜兮兮的样子,笑着蹂躏的更起劲了。
看着席凉郁的笑脸,君怜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不会遇上什么变态了吧。席凉郁、席凉郁,看名字就Yin森森的。
虽然是冬天,但屋中燃着暖炉,并不冷。席凉郁还是让丫鬟拿来了暖手炉。在帮猫儿包扎好伤口后,裹着棉布连同暖手炉一起塞进了被窝。
君怜四条腿都被裹进了棉布里无法动弹,缠的难受,棉被盖过了头,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君怜